往日稍动即痛的旧伤处,如今真气过处只觉温煦舒适,连抬手投足间都带着沉稳内劲,再无半分气血虚浮之态。
可笑公孙止仍忌惮她旧伤发作,殊不知眼前的小龙女,内功已恢复如初,甚至因这次疗伤,内息更显凝练醇厚。
对公孙止而言,每日面对小龙女这般清丽绝尘的女子,却因忌惮她“未愈”的内伤不敢亲近,无疑是日夜啃噬心骨的折磨。
他望着她素衣胜雪的身影,眸中翻涌的欲念几乎要冲破理智,恨极了自己那门需心无杂念方能运转的闭穴功——这功夫既能护他周全,此刻却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但公孙止并非全然被欲念冲昏头脑,他心中自有长远盘算:小龙女这般绝色,若能彻底收服,于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幸事。
与其现在急功近利坏了大事,不如耐下心等她“痊愈”,届时再行亲近,方能一劳永逸。
他强压下心底的躁动,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每多与小龙女相处一刻,那克制便更难一分。
他怕再这般朝夕相对,哪天理智崩断,做出玷污小龙女的畜生行径,届时不仅会彻底激怒对方,自己多年经营的一切也将毁于一旦,终究害人害己。
“柳妹,你身子还弱,别站太久,我扶你回房歇息。”公孙止放缓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刻意的温柔,扶着小龙女转身时,悄悄将手从她腰间移开,只轻轻握着她的手腕——既保持了亲近,又不至于让自己失控。
小龙女顺从地跟着他走,指尖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那点对“家”的期许又浓了几分。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遇到这般体贴的人,连走路的步伐都特意放慢,怕她跟不上;路过门槛时,还会伸手替她挡着门框,生怕她磕到。这般细致入微的关怀,是杨过从未给过的。
但不可否认,公孙止这类“渣男”,最擅长的便是精准捕捉女人的情绪缝隙。他从不是真心共情,而是将女人的心思当作破解难题的机关,细细拆解、步步揣摩。
小龙女性情清冷,不喜世俗应酬,他便绝口不提谷外纷扰,只陪她看绝情谷的奇花异草,言语间尽是对她“遗世独立”的欣赏;她因身世孤苦藏着隐晦的脆弱,他便不着痕迹地流露“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怅惘,让她觉彼此是同类。
这与老实男人的笨拙真诚截然不同。老实人多是按自己的心意付出,不懂揣摩对方隐性需求;而公孙止的“懂”,是刻意训练出的技能——他会观察小龙女说话时的眼神变化,留意她对某件事的细微反应,再顺着她的喜好编织话语与行为。
杨过虽机灵善聊,却带着少年人的直白与炽热,不懂掩盖棱角,难免触碰到小龙女敏感的角落。公孙止则像一块温润的假玉,抹去所有可能引起反感的棱角,精准契合她的喜好。
这般“量身定制”的理解,让久居古墓、不谙人心的小龙女难抵诱惑,错将这种刻意逢迎当作上天赐予的知己缘分,浑然不知对方的“懂”,不过是猎取人心的诱饵。
有人问渣男是否会真心,是否会浪子回头,这简直是自欺欺人的笑话。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古往今来,这般幸运的事不过是万中无一的个例,绝大多数如公孙止之流,早已在作恶的泥潭里深陷成了习惯。
公孙止这辈子做的恶事罄竹难书,被他欺骗、伤害的女子数不胜数,薄情寡义早已刻进他的骨髓。他对小龙女的所谓“上心”,不过是看中她绝世的容貌,从不是真心想与她交心。
他精心编造出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虚假人设,陪她观花赏月,说尽体贴话语,不过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放下戒心,最终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
这一切都只是他猎取目标的手段,而非发自内心的情意。若有朝一日,小龙女失去了让他心动的容颜,或是没了利用价值,他定会像丢弃一件旧物般将她抛诸脑后,转身去寻找下一个能满足他欲望的目标,毫无半分留恋。
小龙女此刻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脏腑初愈,心神未稳,又因误会将公孙止视作救命恩人,毫无保留地展露了自己的柔弱。
她见公孙止日夜守在身侧,言语温软,对自己的起居照料得细致入微,更误认是他以深厚内功为自己疗伤,心中早已卸下所有防备。
这份全然的信任,如同将一把锋利的刀亲手递到了对方手中。她不知公孙止的温柔全是伪装,他眼中的关切不过是盯着猎物的贪婪。
当一个人在脆弱时遇见“救赎”,往往会将对方当作浮木紧紧抓住,却没看清这浮木下藏着的,是能将自己拖入深渊的暗流。小龙女此刻的毫无防备,正给了公孙止可乘之机。
可她没看见,公孙止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节已攥得发白。他在心里打着算盘:反正小龙女已经答应求婚,只要再忍些日子,等大婚之夜入了洞房,这女子就会彻底成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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