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林家祖宅坐落在村子的最深处,是一座历经百年的老院子。宅子最深处有一间厢房,常年上锁,连窗户都被木板钉死。家族中流传着一个铁律:任何人不得打开那间厢房,否则会招来灭门之祸。
我背上有一块胎记,自出生就有,形状奇特,像一只扭曲的手掌。随着年龄增长,这胎记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清晰,颜色也由淡红变为深紫。
奶奶常说:“这是祖宅给你的印记,是你逃不掉的命。”
我不信这些,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很少回老家。直到去年春天,父亲病重,我不得不回去照料。
病榻前,父亲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小林,那间厢房...永远不要打开...我们林家欠的债,不该由你来还...”
“什么债?”我追问。
父亲却剧烈咳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几天后,父亲去世了。葬礼上,亲戚们窃窃私语,不时瞥向我背部的胎记,眼神怪异。
“跟他曾祖父的一模一样...”我听见三叔公低声说。
处理完丧事,我本该尽快回城,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那间被封锁的厢房像有魔力一般,日夜呼唤着我的好奇心。
一个月圆之夜,我再也按捺不住,拿着铁钳,剪断了厢房门上早已生锈的锁链。
门吱呀一声打开,尘土飞扬。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古旧的太师椅,椅上放着一面铜镜。墙壁上布满抓痕,深深浅浅,像是有人曾拼命想逃出去。
我走近太师椅,拿起铜镜。镜中,我背部的胎记格外醒目,那紫红色的手形印记仿佛在微微搏动。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转身,房间里空无一人。
恐惧让我仓皇逃离,重新锁上房门。但自那晚起,怪事接连发生。
先是夜半时分,我总听见厢房方向传来拖动椅子的声音。然后是家里的看门狗无故暴毙,脖子上有紫红色的手印,与我背部的胎记一模一样。
最恐怖的是,我背上的胎记开始发痒、疼痛,有时甚至感觉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抚摸我的后背。
我翻出家族旧物,希望能找到线索。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箱底部,我发现了一本残缺的族谱和几封泛黄的信件。
族谱记载,光绪年间,林家是当地大户,曾祖父林怀远官至知府,却因一桩冤案被罢官回乡。信中透露,曾祖父为了恢复官职,听信邪术士之言,将一个无辜的书生活活闷死在厢房的那张太师椅上,取他的魂魄炼制成“官运鬼”。
“以冤魂之怨气,扭转官运之衰...”我读着这行字,手脚冰凉。
族谱最后几页,用朱笔潦草地写着:“鬼仆反噬,怀远暴毙,自此林家男丁背上皆现鬼手印,代代为仆,直至债清。”
我浑身颤抖,终于明白背上的胎记不是普通的胎记,而是冤魂的标记!我们林家的男丁,世代都是那冤魂的奴仆!
当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一个面色青白的书生被按在太师椅上,一块湿布捂住他的口鼻。他双腿乱蹬,双手在空中乱抓,最后慢慢停止挣扎。临死前,他瞪大眼睛盯着我,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林家子孙,皆为吾仆...”他伸出冰冷的手,抚摸我的后背。
我惊醒过来,背部灼痛难忍。对着镜子一看,那鬼手印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几乎成了黑色。
第二天,我拜访了村里最年长的赵老太。她已年过九旬,是村里唯一可能知道当年详情的人。
听我说明来意,赵老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件事...造孽啊...”她喃喃道,“你曾祖父为了官位,害死了白家书生。那书生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厉鬼,先索了你曾祖父的命,又立下血咒,要林家世世代代为奴偿债。”
“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吗?”我急切地问。
赵老太摇摇头:“除非...除非能找到书生的遗骨,好生安葬,化解怨气。但你曾祖父怕他报复,请法师将遗骨封印在宅中某处,无人知晓。”
回到祖宅,我开始了疯狂的搜寻。根据梦境和信件中的线索,我确信书生的遗骨就藏在那间厢房里。
我再次进入厢房,这次仔细检查每一寸地面和墙壁。终于,在太师椅下方的地板上,我发现了几块松动的砖块。
撬开砖块,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放着一个陶罐。
我颤抖着取出陶罐,打开封口。里面是一堆白骨,最上面是一个骷髅头,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就在我准备重新安葬这些遗骨时,厢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房间里温度骤降,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
“放下...”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陶罐在我手中剧烈震动,几乎脱手。我紧紧抱住它,冲向房门,却发现门如同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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