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停,铜钱压在腕子上凉得刺骨。陈清雪盯着掌心渗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玄相阁的木地板上,像一朵朵开败的梅花。
“这玩意儿有点邪。”冉光荣蹲在地上翻书,嘴里叼着根花生米,“按《奇门》推演,针排列的是七十二候,对应的是壬子年冬至后的生辰。”
“也就是说……”刘淑雅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些失踪的人,都是那个时候出生的?”
“不止。”彭涵汐拿着档案翻到一页,声音有些发颤,“这些人失踪的时间,也正好是每候的第一天。”
屋子里静了一瞬。
“这不是巧合。”陈清雪抬头,“这是计划。”
她手腕上的针孔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在皮下用细线缝补什么。她没说话,只是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我去找点东西。”她说完就往外走。
修道院外的风卷着雨水打在脸上,她眯起眼,看着远处模糊的红砖墙。黎波的照片还在口袋里,那是2007年的施工记录,他穿着保安制服,站在工地门口。
“你到底是谁?”她低声问。
身后脚步声响起,冉光荣拎着个旧式罗盘进来,递给她:“从档案局顺来的,当年工程队留下的。”
她接过罗盘,金属边缘已经锈蚀,指针卡在中间,动也不动。
“试试这个。”刘淑雅咬住罗盘边沿,牙齿发出咯吱声响,接着眼神一空,仿佛被什么东西扯进了记忆深处。
画面浮现——
工地上泥泞不堪,几个工人抬着木箱往地下室搬,箱子缝隙里露出一角陶罐,上面刻着“香”字。黎波站在门口,拦住一个搬运工。
“那不是施工图。”搬运工说,“不能进。”
“谁让你搬的?”黎波问。
“老板让我送进去的。”
“哪个老板?”
搬运工没回答,只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腕,那里有一个蝴蝶印记。
画面戛然而止。
刘淑雅松开口,嘴角流血,却笑得诡异:“你们猜怎么着?那个搬运工……和二十年前那个小女孩,是一个人。”
“什么意思?”冉光荣皱眉。
“他们没死。”刘淑雅舔掉唇边的血,“至少,没完全死。”
雷雨夜来得比预想中快。
几人再次回到修道院地下室,石桌上那些雕花铜针静静躺着,像是等待某种召唤。
“你们有没有觉得……它们的位置变了?”彭涵汐轻声说。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原本散乱的铜针,此刻竟然排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的核心。
“河图。”冉光荣低声道,“这次是完整的。”
“不对。”陈清雪走近,目光锁定中央那处空缺,“还差一根。”
她伸手去碰桌面,指尖刚触到铜针边缘,整间屋子忽然震动起来。
铜针缓缓悬浮,针尖朝上,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像是有看不见的血液正在蒸发。
“这是……”彭涵汐往后退了一步。
“血阵。”冉光荣咬牙,“他们在等一个人。”
话音未落,铜针组成的阵眼中浮现出影像——
一个女孩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文件夹。她抬起头,看向镜头。
是陈清雪。
不,是二十年前的她。
可档案内容却被抹去了,只剩下标题栏写着:
【守界人·代号X】
“这是……”她喉咙干涩,手指无意识地掐紧掌心。
影像继续播放,一名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画面,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针头闪着冷光。她走到女孩面前,轻轻抬起她的手臂。
陈清雪猛地闭上眼,耳边传来针头插入皮肤的声音。
“别看!”她吼了一声,同时抽出开山刀,一刀劈向阵眼。
刀尖触碰的瞬间,铜针表面浮现出一层青铜色的锈迹,仿佛这些针根本不是铜做的,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危险的东西。
“这不是普通的针。”冉光荣沉声道,“这是……炼尸钉。”
“什么意思?”刘淑雅问。
“是用来封印活体魂魄的。”他说,“能让人活着,却失去自我。”
陈清雪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异光。
“我见过这种东西。”她喃喃道,“在我妹妹身上。”
空气骤然凝固。
铜针开始剧烈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阵眼中的影像也随之扭曲,变成一片雪花般的噪点。
“它在找下一个目标。”彭涵汐突然开口。
“谁?”冉光荣问。
“你。”她指着刘淑雅,“你刚才尝过它。”
刘淑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又怎样?我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她慢慢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阵眼边缘时,整个地下室忽然陷入黑暗。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掌心亮起,照亮了她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针孔。
和陈清雪的一模一样。
“你们看。”她轻声说,“我们都被标记了。”
喜欢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