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山脊,吹得几人衣角猎猎作响。脚下的土地还在微微震颤,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走吧。”冉光荣把哭丧棒从地上拔出来,铜钱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映着残月泛出幽光,“再站下去,怕是连地都踩不稳。”
陈清雪没有应声,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掌心还残留的血痕。那道伤口已经结痂,可她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撕扯。父母的头颅、档案室编号0127、李参谋……这些名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她的记忆里,越想理清,就越乱。
他们沿着山道一路向南,穿过密林与断崖,最终停在一扇半掩的石门前。门上刻着斑驳的莲花纹,隐约还能看到些许朱砂痕迹。彭涵汐推了推眼镜,眯眼细看:“这是唐代佛窟的形制,但……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刘淑雅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壁画上,“这画,好像有点湿。”
她说得没错。壁画上的色彩比寻常更鲜艳,仿佛刚完成不久。可仔细一看,那些线条竟隐隐泛着暗红光泽,像是掺了血。
“别碰。”冉光荣拦住正要伸手的刘淑雅,“这地方不对。”
话音未落,空气忽然变得黏稠起来。耳边传来低语声,像是有人在念经,又像是谁在耳边呢喃。陈清雪皱眉捂住耳朵,却发现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避无可避。
“幻觉。”她咬牙低声说,“是封印术。”
冉光荣没说话,只是将一枚乾隆通宝轻轻按在她手腕脉门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意识瞬间清明了些。
“你得冷静。”他看着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听起来耳熟,但她没时间细想。彭涵汐已经翻开了《河图残卷》,指尖划过壁画上的星图:“这里……应该是水源之地的方向。”
“南疆。”陈清雪脱口而出,“干涸湖泊遗址。”
彭涵汐点头,眼神复杂:“对。”
就在这时,刘淑雅忽然蹲下身,伸出舌头舔了舔壁画上的朱砂。下一秒,她瞳孔一缩,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
“这味道……”她喃喃道,“像医院消毒水。”
众人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彭涵汐追问。
刘淑雅没回答,只是盯着壁画一角,那里有一只模糊的青铜鸟图案,翅膀展开的弧度,与冉光荣哭丧棒上的纹路惊人相似。
“这是……”冉光荣皱眉,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丝不安。
“先不管这个。”陈清雪打断思绪,抬手割破指尖,在壁画上划出一道凤纹斩煞线。刀锋所过之处,幻象骤然消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好快的反应。”冉光荣挑眉。
“我只是不想再被骗了。”她冷冷道。
刘淑雅趁机啃食了一小块壁画边缘,咀嚼几下后吐出来:“下面还有东西。”
果然,随着她的动作,壁画表面剥落,露出内层石板上的一行铭文:
“救一人,则百人亡。”
“又是这种话。”彭涵汐苦笑,“每次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提示。”
“但这次不一样。”陈清雪指着铭文中一处,“这里有具体地点——南疆某湖,1987年试验失败。”
“1987年……”彭涵汐喃喃重复,眉头紧锁,“我父亲笔记里也有这个年份。”
他翻动残卷,试图找到更多线索,可越是往下读,他的表情就越凝重。
“你怎么了?”冉光荣问。
“没什么。”彭涵汐摇头,“只是……有点熟悉。”
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飘忽,像是在自言自语。陈清雪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刚想开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
几尊青铜人俑从壁画中缓缓浮现,排列整齐,像是守卫者。其中一尊高举长刀,刀刃反射出微弱光芒,直指南方。
“这是……指路?”刘淑雅歪头打量。
“不止。”冉光荣眯起眼睛,“你看它的眼神。”
那人俑双目空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尤其是当刀光掠过时,黎波的身影竟然在镜面上短暂显现——不是现在的黎波,而是一个穿着旧式军装的年轻人,眉宇间带着几分戾气。
“那是……谁?”陈清雪皱眉。
“不像他。”冉光荣低声说,“但也不像假的。”
“你们说……我们到底是谁?”陈清雪忽然开口。
没人回答。
她回头看向众人,眼中藏着压抑的情绪:“我们是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
“你是妖仙血脉。”冉光荣答,“我是江湖术士。”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我是说……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在别人的剧本里?”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远处传来乌鸦啼叫,像是回应她的疑问。
“先别管这些。”彭涵汐打破沉默,“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
冉光荣点点头,将一枚铜钱掷向空中。卦象显“水火既济”,最终决定继续南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地面忽然震动,秘道悄然开启。通道尽头,一块嵌着刑警队徽章的青铜卷轴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在等他们到来。
“这徽章……”陈清雪走近几步,看清了背面的小字:
“若非宿命,何必归位?”
她手指收紧,眼神冷了几分。
“走吧。”她转身迈步,“别让他们看个痛快。”
铜钱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脚步声渐远,秘道入口缓缓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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