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陈清雪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枪托砸向供桌的一瞬间,木屑飞溅,黑血从裂缝中汩汩渗出。那不是普通的血,腥臭中带着铁锈味,仿佛被封印了多年的怨念突然苏醒。
“黎波……”她咬牙低语,指尖划过桌面,沾上的黑血竟浮现出两个名字——“王秀兰、黎晓”。
彭涵汐扶正眼镜,镜片映出那团诡异的液体。“这不是血。”她低声说,“是未寄出的信。”
冉光荣将哭丧棒轻轻搁在桌上,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压住信角。他嗅了嗅空气,皱眉道:“阴山符的余气,还带着民国年间的纸浆味。”
刘淑雅站在门口,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能感觉到那些字里行间藏着东西,就像之前啃食灵牌时那样,记忆、画面、还有……痛楚。
“我来吧。”她走上前,一口咬下那块黑血凝结的碎片。
下一秒,她的身体猛然僵直,双眼翻白,整个人像是被拉进了另一个世界。
津门警局地下室,昏黄灯光下,黎波坐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笑得灿烂。
“晓晓……妈妈等你回家。”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门外传来脚步声,庹亿帆推门而入,象牙烟嘴在他唇边轻晃。
“想让她回来吗?”他笑着问,“很简单,签个名就行。”
黎波迟疑地看着那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是……什么?”
“不过是份协议。”庹亿帆递上钢笔,“签了,她就能活过来。”
黎波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落下了笔。
刹那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笔尖钻入体内。
刘淑雅猛地睁开眼,嘴里溢出黑血。她喘息着,眼神中还残留着刚才的画面。
“我看到了……黎波签了一份契约。”她喃喃道,“庹亿帆用他女儿的命换了他的魂。”
“阴山符。”彭涵汐翻动《河图残卷》,眉头紧锁,“这玩意儿早该失传了,怎么会出现在现在?”
“因为有人不想让它断。”冉光荣捡起地上那张纸,“这份信,是黎波写的,但没寄出去。”
他指着一行模糊的字迹:“‘李参谋,对不住,我没守住’。”
陈清雪瞳孔一缩:“李参谋……就是他每月十五去祭拜的人?”
“看来不止是忏悔。”彭涵汐沉声道,“这是求救。”
刘淑雅低头看着手中那片信笺碎片,忽然感到体内一阵剧痛。判官笔虚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与纸张产生共鸣。她痛苦地捂住胸口,脸色苍白。
“别碰!”冉光荣喝道,可已经晚了。
刘淑雅一口咬碎信笺,牙齿撕裂纤维的瞬间,一股灼热感从喉头蔓延至胸腔。她的眼角渗出血丝,蜘蛛状纹路迅速扩散。
“三天……禁闭……”她喃喃道,声音嘶哑,“他在地下室关了三天……每天都听见女儿在哭……”
“然后呢?”陈清雪急切追问。
刘淑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然后……他签了。”
她猛地咳出一团黑雾,雾气落地,化作一枚青铜鼎的刻痕,边缘清晰可见一个字:
阴
众人一震。
“阴山。”冉光荣眯起眼,“庹亿帆的老巢,在那边。”
陈清雪握紧开山刀,冷声道:“那就去阴山。”
夜色渐浓,玄相阁内,四人围坐桌前,地图铺展开来。
“阴山山脉横跨五省,范围太大。”彭涵汐推了推眼镜,“但我们有方向了。”
“那个青铜鼎的刻痕,是某种古墓标记。”冉光荣用哭丧棒轻轻划过地图,“结合阴山符的源头来看……”
“都江堰。”刘淑雅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在信纸上看到的……有个地方,像都江堰的鱼嘴。”
“鱼嘴?”陈清雪皱眉,“那不是水利工程吗?”
“可它下面埋着的东西,不是水泥。”冉光荣低声说,“是铁牛。”
“铁牛?”彭涵汐神色微变,“你说的是……镇水兽?”
“没错。”冉光荣点头,“而且是民国时期重新铸造的那批。”
“所以庹亿帆在那边做了什么?”陈清雪问。
“我不知道。”冉光荣顿了顿,耳后疤痕隐隐作痛,“但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在等着我们。”
刘淑雅靠在墙边,眼角的蛛状血纹隐隐发烫。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手中的半张信纸,心中有种预感——这次去了阴山,有些事,再也回不来了。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明天出发。”陈清雪站起身,语气坚定,“不能再拖了。”
“等等。”彭涵汐却抬手拦住,“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众人看向她。
“这份信,是从哪儿来的?”她缓缓说道,“是谁把它放在审讯室里的?”
空气骤然凝固。
冉光荣的眼神变了。
他低头看着那枚乾隆通宝,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有说破。
“走吧。”他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清雪看了眼刘淑雅,后者正盯着自己掌心的泪痕发呆。
她们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身后,那滴泪落在地板上,烧出了一个更深的痕迹——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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