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裹着海水腥气从桥底钻上来,陈清雪把开山刀往腰间一插,刀鞘上的《六韬》刻文在路灯下泛着青光。她低头看了眼掌心,那行字已经沉进皮肉里,只剩一道淡青色的蛇形痕迹,像是胎记,又像是咒印。
“还在发热。”冉光荣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花生米,捏在指间转了几圈。他灰布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的桥墩上隐隐浮现出一行古篆,像是从石头里自己长出来的。
“别废话了。”刘淑雅舔了舔嘴唇,嘴角还残留着潜艇哨口的锈味,“你们闻不到吗?这里有纸钱味。”
陈清雪没理她,直接踩上桥墩表面凸起的钢筋,手指贴着那行古篆缓缓滑动。冰凉的石面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像是被封印的虫子。
“《连山易》。”冉光荣眯起眼,“残章。”
“什么意思?”刘淑雅靠在桥墩边,指甲轻轻抠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板,“你们这些读书人,能不能说人话?”
“意思是……”陈清雪话音未落,桥面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机器在地下启动。她猛地回头,桥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直到整座大桥陷入黑暗。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冉光荣把哭丧棒握紧,三枚乾隆通宝在指缝间轻轻一磕。
刘淑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就别藏着掖着了。”
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桥墩表面的裂缝。几秒后,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意识。
陈清雪一把抓住她后颈:“喂,你他妈又想干嘛?”
“1994年……”刘淑雅声音沙哑,“有个老头在这儿砍过鬼。”
“陈德金?”冉光荣皱眉。
“对。”她舔了舔嘴角,“他还砍断了一条胳膊。”
陈清雪眼神一沉:“我父亲?”
“你妈也在。”刘淑雅咧嘴一笑,“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死。”
话音刚落,桥墩裂缝中突然渗出一股黑色黏液,带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味。陈清雪抬手抹了一点,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腐蚀了。
“和潜艇基地的一样。”她低声说。
“那他们用的是一套东西。”冉光荣蹲下身,哭丧棒轻点桥墩,灵气波动顺着石面扩散,整座桥仿佛都在微微震颤。
“别乱来。”陈清雪伸手拦住他,“你耳朵后面的疤又红了。”
冉光荣没说话,只是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咬得咯嘣响。
刘淑雅却突然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把黏液,直接往嘴里送。
“你疯了?!”陈清雪瞪眼。
“味道不错。”她舔了舔嘴角,嘴角溢出一缕黑血,“我好像……看到海底了。”
“什么?”冉光荣皱眉。
“海底……”刘淑雅眼神涣散,“有根光缆,缠着一面鼓。”
“鼓?”陈清雪眯起眼,“什么鼓?”
“青铜的。”她舔了舔牙齿,“上面刻满了防空警报。”
陈清雪和冉光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夜航船。”冉光荣低声说,“他们没停。”
“他们从来就没停过。”陈清雪冷笑一声,抬脚踹了踹桥墩,“这他妈是个镇魂塔。”
“不是。”刘淑雅摇摇头,“是炼炉。”
“炼什么?”冉光荣问。
“母魂。”她舔了舔嘴角,“你妈的。”
陈清雪瞳孔一缩,右手本能地摸向开山刀。
“别激动。”冉光荣伸手拦住她,“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妈的魂……”陈清雪咬牙,“被他们炼了?”
“不止你妈。”刘淑雅舔了舔嘴角,“还有你爸。”
“什么意思?”陈清雪眼神一冷。
“1994年那场除妖,”刘淑雅低声说,“陈德金砍断的不是鬼的手,是夜航船的人。”
“夜航船……在二战时候就存在了?”冉光荣皱眉。
“他们比你们想象的更早。”刘淑雅咧嘴一笑,“你们以为他们在追你们,其实……是你们在追他们。”
陈清雪沉默了几秒,突然抬手,在桥墩表面划了一道血符。
“你干嘛?”冉光荣问。
“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她冷冷道。
血符刚成,桥墩表面的《连山易》残章突然亮起,紧接着,一段英文标注缓缓浮现:
Project: Requiem - Phase 2
“什么意思?”冉光荣问。
“意思是……”陈清雪盯着那行字,眼神冰冷,“他们还没完。”
“当然没完。”刘淑雅舔了舔嘴角,“他们永远不会完。”
桥面突然震动,远处传来警报声,像是某种系统被触发了。
“走。”冉光荣转身就走,“他们来了。”
“去哪儿?”刘淑雅问。
“海底。”陈清雪冷冷道,“去把那面鼓砸了。”
三人刚迈出一步,桥墩裂缝中忽然传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的机械在运转。
“不对。”冉光荣猛地停下,“这东西……在启动。”
“启动什么?”陈清雪问。
“镇魂阵。”他脸色一沉,“他们要开始新一轮炼母魂了。”
“谁?”刘淑雅舔了舔嘴角,“谁的母魂?”
陈清雪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掌心那道蛇形痕迹。
它,正在缓缓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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