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琉璃并未直接前往后山,而是先按照计划,去了宗门的藏经阁。
藏经阁内玉简林立,琉璃直接走向标记着“音律”、“神魂”类别的区域。
她耐心翻阅,最终挑选了数枚看着有用的玉简——《基础音律攻伐之术》、《低阶惑心术简述》与《清心普善咒》等。
共花费了100贡献点。
回到小院,她立刻沉浸其中。
《基础音律攻伐之术》让她对音律的攻伐掌控更精细。
《低阶惑心术简述》则提供了如何将神识之力附着于声音进行简单干扰的法门,虽非高深音攻,却给了她启发。
而那份《清心普善咒》十分玄妙,旋律看似简单,却蕴含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奇特韵律,竟让她心神更为凝聚。
使得她轻松将神识附在音律上。
“或许,看来之前的想法没错,可以先从‘扰神’、‘震慑’、‘静心’等入手?”数日后,琉璃心有所悟。
……
这天清晨,她带着新思路和小雪再赴后山幽谷。
将玉笛取出,她先是尝试将神识细细附着于笛音之上,并模仿《基础音律攻伐之术》中的波动技巧。
笛音响起,不再追求旋律优美,而是刻意制造出一种尖锐、突兀的节奏,试图攻击心神。
几次尝试后,小雪果然出现了烦躁迹象,捂着耳朵“呜呜”叫,显然受到了影响。
琉璃一喜,但随即发现,这种干扰极为粗浅,且极不稳定,神识消耗巨大,效果却微乎其微,距离“迷魂”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紧接着,她试图将水灵力的特性融入《低阶惑心术》中,却总不得法,笛音时而被灵力冲得散乱,时而因神识不稳而中断。
“还是不行……”她放下玉笛,眉头紧锁,感到一阵无力。
方向似乎对了,但技巧远未掌握。
就在她沮丧之际,一个清淡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音律粗糙,神识运用更是稚嫩。”
“欲行‘扰神’之举,却如莽汉挥棒,空有其势,未得其髓。”
琉璃一惊回头,只见楚云逸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不远处,白衣胜雪,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手中的玉笛。
“楚师兄。”
她连忙起身行礼,脸上微热,“弟子愚钝,让师兄见笑了。正尝试些取巧之法,却终是不得要领。”
她心中也暗惊,自己竟丝毫未察觉楚云逸是何时到来的。
楚云逸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她放在一旁的玉简。
“《低阶惑心术》?思路尚可,然音攻之妙,在于‘润物无声’。你这般强行附着神识,如同在清水中滴入墨汁,痕迹太重,反落了下乘。”
他随手摘下一片柳叶,置于唇边。
“真正的音攻,音律是载体,灵力是桥梁,神识方是精髓。三者需浑然一体。”
“相互无形渗透,方能于不经意间,乱人心神。”
话音一落,一缕柔和清越的叶笛声便从他唇边响起,旋律简单,却仿佛直透心底。
琉璃只觉心神被无形之力轻轻拂过,杂念顿消,意识清明,竟生出一种奇异的信任与放松之感,但转瞬即逝。
“音攻之要,首在‘共鸣’,而非‘冲击’。”
楚云逸放下柳叶,“你灵力属水,当思其‘柔’、‘润’、‘渗透’之性,引导神识,如溪流漫溢,无声无息间影响周遭,而非如你这般,欲化水为冰,强行凿击。”
琉璃怔在原地,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共鸣……渗透……浑然一体!
她一直试图用声音去“攻击”心神,却忘了最高明的影响是让其“主动”共鸣!
“流水潺潺,无形浸润……弟子明白了!”她激动不已,深深一礼,“多谢师兄点醒!是弟子钻了牛角尖!执拗于形,未得其神!”
楚云逸微微颔首,却并未如往常般离去,而是话锋一转:“我今日寻你,是另有一事。”
琉璃抬头,面露疑惑:“师兄请讲。”
楚云逸看着她,语气平淡:“宗门年会,宗门核心弟子需献艺。我本打算奏一曲《清心普善咒》,原想邀你配以剑舞,你身法灵动,倒也相衬。”
琉璃心中一动。
献艺,配以剑舞?
她可没有想过,更不想在年会上有所表现。
这时,楚云逸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上,继续道。
“不过,方才见你于音道颇有悟性,虽显稚嫩,却方向不差。而剑舞易流于形式,失其神韵。”他顿了顿,盯着琉璃。
“所以,我改主意了。年会之上,你可愿与我琴笛合奏一曲?”
琉璃彻底愣住。
琴笛合奏?
与楚云逸?
还是在宗门年会那般重要的场合?
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也太闪人眼了。
见琉璃迟疑,楚云逸淡淡道:“自然,你若不愿,剑舞亦可。”
琉璃迅速冷静下来。
楚云逸于她有救命之恩,先前又悉心指点,此番邀请,虽是意外,但也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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