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看不见更恶心。”
秋念葵并非害怕污染物。
只是见到拥挤成一团，形状怪异生物时和普通人一样犯生理性恶心。
“精神力能用，老规矩。”
与贺江亭合作过几次后，两人已经有了搭档间初始的默契。
不同于第一次接触污染物时的紧张无措，现在的秋念葵已经能像平时处理棘手工作那样，冷静对待非常规自然生物了。
她的心，已经比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之后还要冷。
多次精神链接已经让贺江亭熟悉秋念葵的每个动作眼神，在她说完后，男人便抽出腰间的特制刀具独自冲锋在最前方。
这次只有朱苗一个人来。
她提前封锁了这块区域的监控设备，摩托车上带了信号干扰器，最大限度地封锁电子设备，以防不必要的信息泄露出去。
只不过，朱苗的顾虑根本不存在。
污染区形成后，会自动生成一个屏蔽各个频段的异能磁场，在这个场景内，人类社会中的常规电子产品都会失去效用，变成一个个砖头。
由巨型眼球转变为类似寄生类的生物外观，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远比单一个巨型眼球强得多。
秋念葵忍住几乎要干呕出来的冲动，熟练地调动起了精神力。
经过不断的打磨运用，秋念葵的精神力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的灵动。
脱离脑域控制的瞬间便自发地涌向场地唯一的哨兵。
精神力之间拉扯，扩大，迅速形成薄薄的一层膜，看似脆弱实则牢不可破地将污染物的侵染隔绝在外，无声地给贺江亭收拢出一片没有污染的净土。
秋念葵现在的精神力已经不单单是可以起到防护作用了。
它甚至在有意识地配合贺江亭的行动，附着在他挥洒而出的精神力上，起着增幅作用。
无论是在击破污染物防御，还是在斩杀污染物后的补刀，都可以灵活地根据现场状况进行调整。
堪比独身潜入野区的野王，自带一个全能辅助。
合金制的刀锋以不可抵挡的锐利之势穿透单个眼球，紧接着又顺势击杀了第二个，第三个——
直至将连成一条线的眼球状污染物全部串杀。
如同气球破裂的“噗呲”声接二连三响起，贺江亭眯起眼，极好的视力让他一瞬间便察觉了异常之处。
白塔标配的收容枪，似乎好用得有点过头了。
他分出几分注意力放到身后秋念葵所站的位置，丁点大的人类幼崽讨巧地站在车辆流转环岛区的死角，或许是为了躲避可能会苏醒过来的行人的注意，也或许是下意识将自己放置在安全省心的地方。
小小的一只，握着拳头卖力地四处环视搜寻可疑的污染物。
“苗队，你在这等着不要乱动。我去红绿灯口看看。”
上次污染区即将形成的解密地点就是红绿灯，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碰碰运气。
秋念葵迈着小短腿朝环形路口第一出口的方向跑去，几百米的路程硬生生跑成了幼儿园的运动会上短跑冲刺的样子，直到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红绿灯口，撑着膝盖艰难地理顺呼吸后才抬起头看向硕大的红绿灯标识。
红绿灯的标识切换速度标准且流畅，没有半分异常。
讨巧不成，秋念葵只得空手而归。
这次没有了令人操心的金毛哥哥，秋念葵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来往的车辆上。
她仔细打量着匀速行驶的大小颜色各异的轿车，车顶的眼球随风飘扬，如果忽略左右转动的瞳仁，更像从车窗逃出来的气球。
灰色的眼球没有红血丝，只有眼白和漆黑无光的瞳仁，以及迎风抖动的稀疏睫毛。
“咪嗷嗷嗷？”
或许是察觉到没有威胁，贺江亭的精神体偷跑了过来，翘着尾巴围着秋念葵的腿打着圈做气味标记，边怪叫，边撒娇。
秋念葵低头对上假猫琉璃般地猫眼，莫名想到了傍海村那次夜晚时碰到了怪异黑气。黑雾中也有人眼样的标识，比起这些黑色的眼球更为灵动。
或者说，那里的眼睛更有活人感。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眼睛怎么可能还分活人感死人感，都是污染物——
思及至此，秋念葵的思绪一顿，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对啊。”
当时的污染源是化为黑雾与灰烬的“村长”，这也表明了一个污染区内的污染源必定是表现最灵活的那个。
有了搜寻方向，发散四处的精神丝就像有了目标，无声地游走在每一辆车子上，仔细搜寻最具有活人感的那颗眼球。
秋念葵动动脚：“别撒娇了，你也去找。”
“咪嗷嗷？”猫也得上班吗？
秋念葵莫名听懂了假猫的这声怪叫，抽抽嘴角：“在我这，狗都得朝九晚五。”
可怕的社畜人类成功地吓走了柔弱可怜的小猫，假猫骂骂咧咧地跳上一辆辆车顶，翘着尾巴任劳任怨地当小牛马。
秋念葵闭眼，在脑海中集中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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