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雯被丈夫这番精辟的对比逗得“噗嗤”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感慨道:“原来是这样……那这可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你弟弟那个傻小子,心思还在另一个次元飘着呢。”
秋日午前的阳光温暖地笼罩着艺廊,将这对夫妻的身影拉长,也照见了年轻人之间复杂难言的情感纠葛,正悄然浮出水面。
王鸿飞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雅妍医院”的地址。车子汇入午间的车流,他望着窗外,眉头微蹙,给林晚星打电话,但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他不由得握紧了手机,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与此同时,雅妍医院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门被推开。
林晚星被平稳地推出,她安静地躺着,尚未完全清醒。她的左手手腕至前臂,被厚厚的无菌纱布和敷料严谨地包扎着,固定在一个柔软的托架上。沈恪和蒋凡坤立刻迎了上去。
战秋阳跟在后面,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轻松:“恪神,凡坤,放心,手术非常成功。等晚星醒了就做第一次脉冲燃料激光。麻药快过了,先推复苏间观察。”他将几盒药膏递给沈恪,仔细交代了用法。
对沈恪和蒋凡坤而言,以“家属”身份在手术室外等待,还是头一遭,感觉颇为新奇。
在前往复苏间的短短路程中,林晚星的意识已率先挣脱了麻醉的束缚。她做了一个极其逼真又令人脸红的梦,梦里她正与王鸿飞深情拥吻,然而当两人唇瓣分离,她赫然发现,眼前温柔注视着她的人,竟然是沈恪!
紧接着,她隐约听见现实中沈恪在耳边轻唤:“晚晚……”
梦境与现实交织,巨大的羞赧瞬间将她淹没。她想起麻醉前脱口而出的“陪产”傻话,想到那个荒唐的梦,再意识到自己上身未着寸缕……巨大的社死感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装睡!
沈恪和蒋凡坤一左一右跟着病床。两人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了她轻颤的睫毛、迅速绯红的脸颊,以及那明显加快的呼吸。
两位医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小家伙,醒了,而且在努力表演“我睡得很沉”。她那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可爱得让人不忍戳穿。
沈恪习惯性地伸手,指尖轻轻搭在她正在输液的右手腕间,触诊那如同受惊小鹿般狂奔的脉搏。他抬眼看了看旁边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放下心来,眼底漾开一丝了然又宠溺的笑意。
他压低声音调侃道:“凡坤,你说这的麻醉师,给晚晚用的是丙泊酚,还是偷偷换成了茅台?瞧这脸红的。”
林晚星紧闭着眼,内心在呐喊:我的衣服到底在哪里?!
蒋凡坤接收到信号,戏精上身,故意提高音量:“恪神,你还记得妹妹被麻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沈恪配合地“遗忘”:“嗯?说的什么?你提醒一下。”
蒋凡坤清清嗓子,摆出要复述的架势:“她当时说啊,感觉像是……”
“嘿嘿……蒋老师!”林晚星猛地睁开眼,情急之下,被遗忘的左手下意识就想抬起来去拉蒋凡坤的衣袖以示阻止——
“嘶……”伤口被牵动的尖锐痛感让她瞬间蹙眉,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几乎是同时,沈恪的手比她更快。
他无比精准且轻柔地一把稳住了她妄动的左手手腕上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敷料区域,将她的手臂稳稳地按回原处,动作带着保护。他的眉头因那声抽气而轻微蹙起,眼神里瞬间漫上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别乱动。”他的声音低沉,却略显紧张。
林晚星被他这迅速的反应和眼底清晰的心疼震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干了傻事,立刻乖顺下来,转而用自己自由的、正在输液的右手,飞快地抓住了蒋凡坤的外衣袖子,脸上堆起讨好又谄媚的笑容:“蒋老师!我醒了!醒得可明白了!不用您老提醒了!”
蒋凡坤挑眉,忍着笑逗她:“哟,醒了?据说麻药伤脑子,影响记忆力,我可得验证一下。”
林晚星用右手做出哀求状:“蒋老师!蒋大哥!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干什么都行,求别说了!”
“算话吗?”
“保证算话!说到做到,绝不反悔!”林晚星就差拿起左手对天发誓了。
沈恪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觉得有趣极了。他正想开口提醒该做激光治疗了,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复苏间门口,额上带着细汗——
王鸿飞到了。
他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恰好被护士拦下,要求穿访客服。这个小小的阻碍,让他心中的焦躁又添几分。
林晚星第一个看到门口的王鸿飞,眼睛一亮,欢快地打招呼:“鸿飞哥!你来了!”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在旁人看来,倒真像是见了情郎的羞涩。
当他终于走进病房,目光快速扫过——监护仪上心率显示110次/分,林晚星面若桃花,右手还抓着蒋凡坤的袖子,沈恪则刚将她的手小心翼翼放回原位,三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他无法融入的亲昵氛围。一股酸涩的妒火瞬间窜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指节微微泛白,但脸上却迅速堆起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主人翁姿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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