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盯着屏幕上的通话录音波形图,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赵雷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
“这人不是王海。”赵雷指着画面角落一个模糊背影,“他是昨晚九点四十三分进的行政楼三层,穿的是维修工装,但排班表上根本没这个人。”
秦天没有抬头,只点了下鼠标。新窗口弹出,是安全通道的出入日志。一条记录被红框标出:非登记人员进入,时间与三次信息外传完全吻合。
“叫马天查他的真实身份。”秦天说,“别走系统流程,用离线数据库比对。”
赵雷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又停下。“要不要先通知李锐?”
“不。”秦天摇头,“现在每一步都可能被看见。我们动作越小,他们越容易暴露。”
赵雷点头,推门离开。
办公室只剩秦天一人。他把录音文件分成三段,分别加密上传到三个不同的离线服务器。最后一份存进U盘时,顺手塞进抽屉底层的一本旧手册里。那本书封面写着《设备维护指南》,页角卷起,看起来像没人碰过的样子。
两小时后,赵雷回来了,手里多了张排班表复印件。
“查到了。”他压低声音,“这人叫张工,实际是外包公司派来的临时工。过去三天他都在值班,可真正的当值人员上周就被调去外地了。排班记录是伪造的。”
秦天看着屏幕。“他是来清痕迹的。”
“不止。”赵雷递过一张纸条,“我在档案室翻到的。张工昨晚八点五十一分领了一套工具箱,型号是新型号,带信号干扰模块。”
秦天立刻起身。“茶水间监控还在吗?”
“还在,但只有三十分钟存储量。再过七分钟就会覆盖最早那段。”
两人快步走向监控室。走廊灯光正常,一切如常。可就在拐角处,赵雷突然拉住秦天。
“有人动过摄像头。”他指了下天花板,“角度偏了五度,正好漏掉消防栓后面的角落。”
秦天眯眼看了几秒。“装了东西。”
他们加快脚步。监控室内值班员正在换班,秦天直接接过操作台,调出茶水间对面的备用镜头。画面清晰,能照到整条走廊。
“从现在开始,这个画面任何人不得删除或覆盖。”他对值班员说,“出了问题你负责。”
值班员点头,不敢多问。
回到办公室,秦天拨通赵雷电话。“你去盯配电房那边的通道,带耳机,发现异常立刻汇报。”
“明白。”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风平浪静。秦天反复查看那段录音的时间戳,对照出入记录和监控画面。线索越来越清楚——每次王海传递信息后十分钟内,张工都会出现在附近区域。
正准备标记最后一次交汇点时,耳机里传来赵雷的声音。
“人出现了。穿灰色工装,背着工具箱,正往洗手间走。”
秦天抓起外套就出门。
他绕到洗手间对面的资料室,透过百叶窗缝隙观察。不到两分钟,张工走进来,在第三个隔间前停下。门开了条缝,一只手伸出来,交换了一个黑色小物件。
秦天正要行动,赵雷的声音突然变急:“不对劲,他打开了工具箱!”
话音未落,整条走廊灯光瞬间熄灭。
应急灯闪了几下才亮起,发出暗红色光。秦天冲出资料室,直奔洗手间。门虚掩着,里面没人。他追到拐角,听见远处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赵雷从另一侧包抄过来,手里拎着一件工作服。
“跑了。”他喘着气,“但衣服留下了。”
秦天接过衣服翻看,在内衬摸到一块硬物。撕开缝线,是一枚微型存储器。
“拿去技术组。”他说,“立刻恢复数据。”
赵雷接过东西就要走,又被秦天叫住。
“等等。先断电。”
“什么?”
“整个B区,切断电源总闸。别让他们的干扰扩散。”
赵雷点头跑开。
十分钟后,主网络恢复,但部分监控录像出现断档。技术组反馈,电磁脉冲影响了存储设备,丢失了关键拐角的影像。
秦天坐在指挥室,盯着空白的画面。
“找不到他离开的路线?”他问。
“没有。”技术员摇头,“最后记录是他进洗手间,之后就没再出现。”
秦天闭眼回想刚才的过程。黑暗降临前的几秒,张工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就计划好怎么逃。
他忽然睁眼。“对面有没有其他摄像头?哪怕不联网的。”
技术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消防巡检仪,老式机型,本地存储。”
“调出来。”
十五分钟后,新画面加载完成。老旧的画质,但足够看清——张工从后楼梯出来,左肩背着一个印有“迅维外包”字样的背包,快步走向地下车库方向。
“查这家公司所有派遣人员名单。”秦天说,“重点找有电子工程背景的。”
很快,一份简历被传到他桌上。徐建,三十八岁,曾任职境外某通讯企业,半年前离职回国,三个月前以技术顾问身份加入迅维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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