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灯火通明。窗户已被云青禾以秘法封锁,隔绝内外气息。我们相对而坐,那本泛黄的日记和那枚温润的玉佩静静躺在桌上,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冤屈与秘密。
“赵婉儿……”我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拂过日记本上娟秀的字迹。玉佩触手生温,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悲凉。
“开始吧。”云青禾神色凝重,纤手轻抚过日记封面,一股柔和的气息扫过,祛除了上面残留的微弱阴煞之气,以免阅读时被怨念干扰心神。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日记的第一页。纸张脆弱,墨迹略显模糊,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对生活、对未来的憧憬与细腻情感。日记的前半部分,记录了赵婉儿作为青龙山庄大小姐的优渥生活,她喜爱诗词歌赋,心地善良,对同父异母的弟弟赵天豪也颇为照顾,字里行间充满温情。
转折发生在她二十岁那年。父亲,即老庄主赵老爷子病重,山庄事务逐渐由当时已显露野心的赵天豪把持。日记的语气开始变得忧虑不安。
“ X月X日,阴。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天豪近来行事越发急躁,与一些来历不明的东瀛人来往甚密。我偶然听到他们谈及山庄地脉、气运转移之类诡异话题,心中甚是不安。劝诫天豪,反遭斥责,说我妇人之见……”
东瀛人!果然有八岐寮的影子!而且时间点远在几年前,他们的渗透比想象的更早!
继续往下看,日记的内容越发触目惊心。
老庄主弥留之际,似乎察觉到了赵天豪的野心与外人的阴谋,欲将庄主之位与守护地脉的秘密传给更有仁心的赵婉儿。这彻底触怒了赵天豪。
“ X月X日,雷雨。父亲……去了。临终前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充满担忧与未竟之言。天豪当晚便带人封锁了山庄,我被他软禁在了阁楼……他说,只要我乖乖配合,完成‘仪式’,便可保一世富贵。仪式?什么仪式?我心中恐惧至极……”
日记在这里笔迹开始凌乱,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 X月X日,雨未停。那个叫‘千叶’的东瀛巫女来了!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他们竟然要用我的血脉和生命作为引子,布下什么‘血亲锁龙咒’,彻底掌控山庄地脉,并诅咒所有试图动摇赵天豪庄主之位的人!我是他的亲姐姐啊!他怎能如此狠毒?!”
血亲锁龙咒! 看到这个词,我和云青禾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种极其恶毒邪门的咒术,以至亲之血魂为祭,强行绑定地脉气运于一人之身,但同时也会让施术者背负巨大因果孽债,且地脉之气会因诅咒而变得阴邪霸道,长久必生祸端。八岐寮此举,简直丧心病狂!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歪斜,沾着已经变成暗褐色的泪痕或……血痕?
“今夜子时,他们就要动手了……在阁楼下的枯井边。我逃不掉了……这枚玉佩是母亲留下的,希望能护我魂魄不散……若有后来人见到此日记,望能揭穿赵天豪与东瀛妖人的阴谋,解救这被玷污的山庄地脉……赵婉儿绝笔。”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房间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悲伤和愤怒。
真相竟然如此残酷!赵天豪为了夺取山庄和控制地脉,竟然勾结八岐寮,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亲姐姐,并以她的魂魄布下如此恶毒的诅咒!那红衣厉魄,就是含冤而死的赵婉儿!她之所以一次次出现,恐吓赵天豪,并非单纯报复,更是因为她被诅咒束缚,魂魄无法离开,怨念与地脉纠缠,化作了守护(或者说警示)山庄的一种扭曲存在。她指引我们找到日记,就是希望有人能为她伸冤,破解诅咒!
“难怪山庄气场如此诡异紊乱,既有地脉的磅礴,又有冲天的怨气,还有人为操控的邪法痕迹。”我合上日记,胸口堵得难受,“这青龙山庄,早已从福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诅咒牢笼!”
云青禾轻轻拿起那枚凤凰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决然:“赵婉儿姑娘的魂魄被诅咒束缚,不得超生,日夜承受痛苦。八岐寮布下此局,不仅是为了帮赵天豪夺位,更深层的目的是通过这‘血亲锁龙咒’,逐步污染和掌控此地的支龙脉,为他们更大的阴谋服务。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解救枉死之魂,净化地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确定他们回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是陈管家的声音!
“放心,陈伯,我看着他们进屋的。那口枯井……他们好像动过了。”另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似乎是白天见过的某个护院头目。
“哼,果然不安分!庄主那边我已经稳住了。你去通知‘上面’,就说鱼儿已经咬钩,还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请他们示下,是否可以……收网了!”陈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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