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刚一踏入黑色巨石环绕的范围,王胖子就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紫色煞气,那些气息如同活物般嘶嘶作响,侵蚀着他的护体灵光。
“咳、咳咳……这鬼地方,喘口气都带着股铁锈混着腐肉的味儿!胖爷我带的高阶辟煞丹,这一趟都快见底了!”他一边咳,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玉瓶,倒出两枚泛着淡金色泽的丹药,自己吞了一颗,另一颗递给身旁脸色同样不佳的墨林,“墨林兄弟,赶紧的,清心镇煞丹,家传秘方,专克这种阴秽玩意儿!”
墨林道了声谢,接过服下,苍白的脸色稍缓。他靠在一块冰冷的黑色巨石上,指尖拂过石面上那些模糊黯淡的符文痕迹,眼中带着惊叹与后怕:“多亏了这上古残阵……虽历经万载,威能百不存一,竟还能自主运转,隔绝如此浓烈的战场煞灵。布下此阵的前辈,修为当真通天彻地。”
我扶着云青禾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面上坐下。她方才硬撼那巨型煞灵一击,虽未伤及根本,但气血翻腾,内腑受震,俏脸依旧缺乏血色。碧波涵虚盏悬浮在她身前,洒下柔和的月华,缓缓滋养着她的经脉。
“青禾,感觉如何?”我渡过去一缕温和的龙脉之气,助她疏导淤滞的气血,语气中难掩关切。
云青禾轻轻摇头,握住我的手腕,止住我继续输气的动作,声音虽轻却坚定:“无碍,只是震荡了气血,调息片刻便好。林兄,你的伤更重,不可再为我耗神。” 她美眸中带着担忧,看向我依旧有些颤抖的右臂,“方才你强行催动剑意,反噬非同小可。还有,你脸色很差,神魂波动亦不稳定。”
我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却牵动了内伤,一阵气血翻涌,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右臂经脉如同被无数冰针穿刺,又似有火焰灼烧,草薙剑意的反噬在连续恶战后愈发蠢蠢欲动。怀中的星辰引令牌传来阵阵清凉,星核冰魄的力量正努力平复着那股暴戾,但杯水车薪。
“还撑得住。” 我咬咬牙,盘膝坐下,运转龙脉养气诀,引导着息壤的厚重生机与星核的清凉星力,缓缓梳理受损的经脉,镇压右臂的躁动。丹药之力化开,带来些许暖意。
王胖子凑过来,又递过一瓶散发着清香的药膏:“林先生,这是用星辉草和地脉灵乳调配的续脉膏,对外伤内创都有奇效,您赶紧敷上。大小姐,您也来点?” 他如今对我们的称呼,在紧张时又变回了最初的“先生”、“大小姐”。
云青禾微微摇头:“我用月华温养即可,此物对林兄效果更佳。” 她看向我,眼神不容拒绝。
我知她性子,不再推辞,接过药膏,均匀涂抹在右臂剑印及几处经脉淤塞之处。药膏清凉,带着淡淡的星辉,一接触皮肤便迅速渗入,那股刺痛灼烧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墨林,” 我一边运功化开药力,一边看向仍在研究巨石符文的墨林,“这残阵还能支撑多久?可能进行修补或加强?”
墨林闻言,眉头紧锁,又仔细检查了几处符文节点和地面隐约可见的阵纹,摇了摇头:“难。此阵依托地脉残存星力与阵法自身印记运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方才我们闯入,又引动煞灵冲击,消耗不小。依我看,若无外力补充,最多还能支撑两到三个时辰。至于修补……” 他苦笑,“阵法之道博大精深,此阵更是上古遗留,玄奥非常,以我之能,连看懂一二都勉强,谈何修补?除非……”
“除非什么?” 王胖子急问。
墨林看向我,又看看云青禾,目光最终落在我怀中的星辰引令牌上:“除非能有精纯的、同源的星辰之力注入阵眼,或可短暂激发阵法余威,甚至……可能引动阵法更深层的变化。林大哥手中的星核冰魄,或许可以一试。但风险极大,一旦控制不当,可能加速阵法崩溃,也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变故。”
注入星核之力?我抚摸着怀中微凉的令牌,心中沉吟。星核冰魄力量浩瀚,但以我现在的状态,能否精确控制?再者,此阵年代久远,属性未明,贸然注入,福祸难料。
“此事需从长计议。” 我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状态,探查清楚此地情况。墨林,除了这残阵,你可还发现其他特别之处?比如,这阵法守护的核心是什么?”
墨林精神一振,指向巨石环绕的中心区域:“林大哥慧眼。我刚才就注意到,这残阵的布局,并非随意,更像是在守护着中心某物。你们看地面这些隐约的纹路,最终都汇聚向那里。” 他手指的方向,是几块巨石拱卫下的一小片空地,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尘与碎石,但隐约能看出一个微微隆起的圆形轮廓。
“挖开看看?” 王胖子来了精神,搓着手就要上前。
“且慢。” 云青禾出声制止,她已调息完毕,气息平稳了许多,起身走到那圆形轮廓旁,伸出纤手,虚按其上,闭目感应。片刻后,她睁开美眸,闪过一丝讶异:“下方确有异物,非金非石,有微弱的星辰反应,与林兄手中的令牌……隐隐呼应。而且,并无危险禁制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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