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埃里克……大军出动!三十辆……倾斜装甲的‘雪豹’打头……后面……望不到边的步兵,少说十五万!还有……至少五万哥萨克骑兵!距此……不足五十里了!”
周昂心头一紧,敌军的来袭比他预估的稍早,但好在主要防御准备已基本就绪。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沉着下令:
“传令各炮位!所有百斤重炮,立即进入预设之城墙射击掩体,校准诸元,重点瞄准敌坦克观察窗、潜望镜及履带等薄弱处!巴图将军,速率你部蒙古骑兵,依计划隐伏于堡垒两侧桦木林之后,待敌坦克攻势受挫、阵脚已乱之时,听我号令,立即出击,分割绞杀其步兵!工坊继续加紧锻造,已完成之装甲板,优先强化正面火炮射击孔之防护!”
整个镇北堡如同被惊醒的巨兽,迅速而有序地进入了临战状态。炮手们推动炮车进入坚固的混凝土炮垒,黑洞洞的炮口透过新加装的装甲射击孔,指向远方雪原。步兵们检查着火铳、箭矢和近战兵器,眼神中混合着紧张与决然。
次日拂晓,东方的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沉闷而密集的轰鸣声便由远及近。埃里克的大军,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与血肉组成的乌云,出现在镇北堡前方的地平线上。三十辆“雪豹”坦克,排成一条宽阔的进攻正面,低矮而倾斜的车身在雪地中显得格外狰狞,粗大的炮口喷吐着黑烟。其后,是密密麻麻、身着白色冬季伪装服的步兵方阵,以及黑压压一片、人马皆披挂重甲的哥萨克骑兵,旗帜在寒风中猎作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埃里克身处领头坦克的指挥塔内,透过有限的了望窗,望着那座在他眼中即将被碾碎的堡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他对这种来自欧洲的最新科技充满自信,之前的测试表明,它足以抵挡明军现役的大部分火炮。
“目标,镇北堡正面城墙!齐射!”埃里克通过传声筒下达了命令。
“轰!轰!轰!……”
三十辆“雪豹”的主炮几乎同时怒吼!炮弹划破寒冷的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砸向镇北堡的城墙!
然而,预想中砖石横飞、城墙崩塌的场景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清脆而响亮的“铛!铛!啷——!”的金属撞击与摩擦声!绝大多数炮弹在接触那四十五度倾斜的镍钢装甲板时,或被狠狠弹飞,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或在装甲板上留下一条深槽或一个浅坑后滑落,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穿透!
“什么?!”埃里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这不可能!他们的城墙……怎么会……”
他不甘心地嘶吼:“冲锋!全体冲锋!用履带给我撞开它!”
三十辆坦克开足马力,如同狂暴的钢铁巨兽,轰鸣着向堡垒冲来,沉重的履带在冻土上犁开深深的沟壑。
“就是现在!”一直在了望塔上冷静观察的周昂,看准了坦克进入最佳射程且因冲锋而略微暴露侧面的时机,厉声喝道:“所有炮位!目标,敌坦克观察窗及指挥塔!穿甲弹,急促射!放!”
“咚!咚!咚!咚!”
部署在城墙各处的明军百斤炮,早已等候多时,此刻喷吐出复仇的火焰!经过严格训练的炮手们,将目标锁定在“雪豹”坦克那相对脆弱的观察结构上。
“噗——嗤!”
一枚精准的穿甲弹,直接命中了领头坦克的主观察窗!强化玻璃瞬间粉碎,弹片与玻璃碴在狭窄的指挥舱内肆虐!埃里克的副官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坦克顿时失控,歪斜着狠狠撞在城墙上,戛然而止。
这如同信号一般,明军的炮火愈发精准狠辣。接二连三的“雪豹”坦克被击中观察窗或潜望镜,失去“眼睛”的钢铁巨兽要么原地打转,要么相互碰撞,攻势瞬间瓦解。更有坦克的履带被精准打断,瘫在原地成为活靶子。
“巴图!出击!”周昂看准时机,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响彻原野!
早已蓄势待发的巴图,一马当先,率领着如潮水般的蒙古骑兵,从堡垒两侧的树林中呼啸而出!战马的马蹄都钉有特制的三棱防滑铁掌,在冰雪地上依旧能保持惊人的冲击速度。骑兵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发出震慑敌胆的呐喊,如同两把锋利的弯刀,精准地切入因坦克受阻而陷入混乱、失去保护的敌军步兵阵列之中!
与此同时,镇北堡的城门洞开,明军精锐步兵列阵而出,火铳手在前排轮番齐射,铅弹如雨,长矛手紧随其后,稳步推进。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敌军步兵,在明军步骑的联合打击下,阵型大乱,伤亡惨重。
埃里克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换乘另一辆坦克,目睹此情此景,已知事不可为,只得咬牙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然而,溃败之势一旦形成,便难以遏制。蒙古骑兵充分发挥其机动优势,对着溃逃的敌军衔尾追杀,肆意砍杀。此役,埃里克带来的三十辆“雪豹”坦克,仅二十辆侥幸逃脱,十五万步兵与五万骑兵,折损超过五万,尸横遍野,鲜血将洁白的雪原染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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