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潮湿!恶臭!
茅草屋如同浸泡在腐烂沼泽中的朽木棺材,散发着混合了霉变、馊汗、动物粪便、劣质烟草、焦糊金属以及那独特“污沉避雨符”运转时散发的、如同沤烂沼泽淤泥般的终极腐臭。雨水虽然被符箓微弱排斥,不再瓢泼砸落,但阴冷的湿气如同跗骨之蛆,渗透每一寸空间。屋顶破洞处,那件糊着的破蓑衣在符箓力场下勉强维持干燥,但边缘不断滴落的脏水线,在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散发着馊味的浑浊水洼。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如同被遗忘在垃圾堆旁的腐肉,蜷缩在角落最阴暗、最潮湿的泥泞里。他维持着那个濒死的姿势——身体佝偻,头深埋在臂弯,沾满污泥和脓血的破布条勉强覆盖着溃烂的伤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抽气声和压抑的痰音,频率被刻意控制得极其缓慢、紊乱,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摇曳。生命值18.92%的微弱火种在污秽星辰归藏意志的极致压制下,艰难维系着“油尽灯枯”的假象。
污秽星辰核心在沉寂中如同最贪婪的深渊巨口,缓慢而坚定地吞噬着三股能量:
妖丹碎片:幽蓝碎片在掌心淤泥下持续释放着精纯的生命本源与妖力,被道基碾磨、转化,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残破的躯壳。【生命值:18.92% -> 18.94%…(缓慢)】
地下裂缝:古秽源沉滞死煞能量如同最精纯的同源燃料,源源不断从东北角承重柱下的裂缝中渗出,被道基核心贪婪汲取,加速着妖丹的消化与道基的缓慢修复。【灵力:48.52% -> 48.55%…(微幅)】
环境“养分”:弥漫在空气中的剧毒瘴气、腐骨藤散发的致幻蚀魂毒素、甚至脚下泥泞中蕴含的沉银死煞沉淀……都被污秽星辰道基如同过滤网般,强行剥离出有害的毁灭性因子,只汲取其中蕴含的微弱阴煞死寂能量,化为己用。
恢复!缓慢!隐蔽!
代价是必须维持绝对的“死寂”伪装。任何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或生命体征的突然增强,都可能引来孙长老那如同毒蛇般的感知意念。
“日常”?
对楚砚而言,每一天都是与死亡、监视、痛苦共舞的精密表演。
“晨起”:在废料坡方向传来第一声垃圾倾倒的轰鸣和恶臭加剧时,他会如同被惊醒的垂死病人,发出一连串压抑到极致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身体微微抽搐,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耗尽力气。
“进食”:当暗哨的意念扫过,他会如同真正的饿殍,艰难地“蠕动”到门口那滩滴落的脏水洼旁,用溃烂的手捧起浑浊的馊水,如同饮鸩止渴般“贪婪”地啜饮几口,随即引发更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吐出少量污秽,掩盖真实状态)。
“排泄”:直接在角落泥泞中解决,恶臭弥漫,更添“濒死”的真实感。
“活动”:仅限于在屋内泥泞中极其缓慢、痛苦地“爬行”几尺,目标往往是靠近墙壁的腐骨藤或角落的废弃杂物堆。动作笨拙迟缓,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错位般的扭曲和压抑的痛哼。在“爬行”过程中,他的手指会“无意识”地抠挖身下冰冷的泥地——目标正是东北角承重柱下方那道裂缝!每一次抠挖都极其轻微,如同垂死之人的本能抓挠,却在污秽星辰沉滞之力的暗中引导下,极其极其缓慢地……拓宽着那道裂缝的缝隙!让古秽源死煞能量的泄露……更顺畅一丝!
“休憩”:大部分时间蜷缩不动,如同真正的尸体。唯有在暴雨加剧、雷声轰鸣时,他会如同受惊的鹌鹑,发出惊恐的呜咽,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屋顶那糊着的破蓑衣随时会塌下来将他埋葬。
监视从未停止。
那道暗哨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探针,每日数次扫过茅草屋。每一次,都只“看”到那滩在恶臭和泥泞中艰难挣扎、气息愈发衰败的“烂泥”。屋顶的破蓑衣和那块焦黑炉砖在符箓作用下维持着诡异的“干燥”,被暗哨视为某种底层杂役在绝望中病急乱投医的“可笑”尝试,不值一提。楚砚对裂缝的“抠挖”,也被解读为濒死前无意识的痉挛动作。
“生命力……比预想的顽强一点……但也快了……”暗哨的记录冰冷而麻木。
然而!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楚砚冰冷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从未停止对环境的观察与“捡垃圾”!
目标:废料坡!
那片堆积如山的垃圾场,是学宫倾倒废弃物的深渊,也是他潜在的资源宝库!
他“爬行”的轨迹,总是“恰好”靠近那扇歪斜、布满虫蛀的木门。透过门缝,他能清晰地“看”到:
倾倒的废弃丹药残渣中,偶尔混杂着几块尚未完全失效、边缘焦黑但核心处还残留微弱药性的劣质废丹!其蕴含的混乱能量对他人是剧毒,对他却是“补品”!
破损的法器碎片中,一些蕴含着阴寒煞气或沉滞属性的金属残片,如同黑暗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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