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彩排风波,意外状况
陈默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钢丝绳的重量还在掌心残留。昨晚测试时那根绳子已经显出疲态,他本想今天换一根新的,可时间卡得太死,只能带着它去彩排现场。地铁换乘时他摸过两次包侧袋,指尖碰到金属表面的细微毛刺,没说话,只把拉链拉紧了些。
社区礼堂门口停着一辆道具车,车门半开,搬运工正往外搬箱子。陈默走过去签了字,接过自己的道具箱。箱体外层有些潮湿,他蹲下检查锁扣,发现角落有水渍渗入的痕迹。打开后第一眼看的就是钢丝装置——连接机关的主绳断了,断口参差,像是内部纤维长期受力后突然崩解。
他伸手把断绳抽出来,对着灯光看了看。表层氧化加上湿度影响,金属疲劳比预想得更快。他记得小时候父亲修自行车链条,总说“旧绳不怕用,怕的是没人去查它”。现在这根绳,已经查不出来了。
旁边的技术员过来看了一眼,摇头:“备用件在市郊仓库,调车得两个小时起步,最快也得三个小时才能送到。”
“晚会七点开始,”那人又补了一句,“彩排必须在五点前走完,不然灯光和投影对不上。”
陈默没应声,把断绳收进包里,顺手摸出那叠素描纸。纸张干燥平整,边缘没受潮。他又看了眼手语翻译器,屏幕完好,反光膜还在原位。这些东西没坏,还能用。
他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灯光还没全开,只有几盏工作灯亮着。他闭上眼,把原定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硬币消失、穿纸、从画中浮现。现在“穿纸”这个环节已经无法实现,机关依赖的张力系统彻底失效。剩下的两个动作必须重新串联,而且得让视觉逻辑更顺。
他睁开眼,从背包里取出女儿画的那幅画——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站在舞台中央,周围是发光的点。他把画平铺在投影板上,调整角度,让手语翻译器的屏幕反光刚好能覆盖画中的光束部分。如果不用机关,那就用错觉。观众看到的“穿”,其实可以是“移”。
他低头看了眼表,六点十五分。离彩排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
他靠墙坐下,背包垫在背后。闭上眼,呼吸放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资深魔术师,三十年舞台经验,擅长临场救场,手法老练,心理稳定。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手指有点凉,额角微微出汗。他没睁眼,继续专注那个身份——不是模仿,是成为。他想象自己年轻时在小剧场演出,台下坐着工人、学生、老人,没有特效,没有团队,只有手里的一枚硬币、一张纸、一盏灯。他靠什么撑下来?靠节奏,靠眼神,靠对观众注意力的掌控。
十分钟过去。
他忽然感觉到指尖有轻微震颤,像电流掠过。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动作:错位藏币、反光投影、视觉引导。这些不是系统直接给的技能,而是属于一个真正老派魔术师的本能反应。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睁开眼,站起身,直接走向控制台。
“投影机还能调吗?”
技术员抬头:“能,怎么了?”
“把小夏的画投到背景板上,亮度调到最高。等我信号,再把翻译器屏幕的反光切进来,只保留光束那一块。”
对方皱眉:“这操作不标准,万一反光太强,画面会花。”
“不会。”陈默说,“我会控制角度。”
他又转向音响:“手语翻译器的语音输入功能能实时显示文字吗?”
“能,但彩排不用这个。”
“现在要用。”他说,“等我上台,把‘听见沉默的声音’这句打在投影下方,字体别太大,别抢画面。”
技术员还想问,林雪的电话来了。
“导演组提议用预录视频代替现场表演。”她说,“他们觉得风险太高。”
“不行。”陈默直接回,“听障孩子最敏感的就是真假。录好的东西,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你有把握?”
“有。”他说,“但得按我的方式来。”
挂了电话,他走到舞台边缘,把素描纸裁成两半,一张平铺在台前,另一张折成小方块,夹进画框背面。硬币原本要穿过纸张,现在改成从画中“生长”出来——观众以为是穿纸,其实是转移注意力后,他把硬币藏进画框,再借反光制造“浮现”假象。
他试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顺。
六点五十分,彩排正式开始。
灯光暗下,投影亮起,小夏的画铺满背景。陈默站在光里,没拿道具箱,手里只有一枚硬币。他抬起手,掌心向上,硬币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然后他合掌,轻轻一搓,再打开——硬币不见了。
台下坐着几个工作人员,还有负责手语翻译的志愿者。没人鼓掌,都在等下一步。
他没说话,而是抬起右手,用手语比划:“接下来,是一个关于‘看不见的声音’的故事。”
投影下方缓缓浮现出文字:“听见沉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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