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黄金,缓缓滑过厨房那布满水渍的玻璃窗,在料理台上流淌出一道道金箔般的纹路。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老旧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 “咯吱” 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绷紧的琴弦上,生怕惊醒了这份静谧。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金属门把时,那沁人的凉意瞬间透过皮肤,仿佛在提醒我要将这份宁静守护到底。
沙发深处,Doro 和西西蜷成两团毛茸茸的月牙。西西那件印着粉色海星图案的连体泳衣上,褶皱里还夹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仿佛是把上午逛街时邂逅的那棵百年古树,悄悄藏进了柔软的布料里。Doro 的分体泳衣下摆缀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阳光穿过流苏间隙,在她小麦色的皮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宛如撒落了一地的星辰。
她们的发丝纠缠着散落在靠垫上,Doro 的银发泛着月光般的冷调,西西的栗色卷发则缠绕着几颗色彩斑斓的发绳。Doro 的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拍打沙发边缘,每一次轻响都惊起几粒饼干碎屑 —— 那是昨天烘焙失败的曲奇,没想到竟成了她们玩耍时的 “战利品”。微风从半开的窗户悄悄溜进来,卷起这些饼干屑在阳光里跳起欢快的圆舞曲,又悄然落在西西翘起的脚背上,像是在与她嬉戏。
刚推开菜市场的铁门,喧闹声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激烈的讨价还价声与电子秤机械的报数声,交织成一首独特的市井交响曲。我侧着身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帆布鞋不时被旁人踩着,手里的购物袋却随着脚步的挪移渐渐变得沉甸甸的。五花肉在塑料袋里微微颤动,新鲜的光泽映着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卖肉大叔手起刀落,动作娴熟,案板上溅起细碎的肉沫;三黄鸡被整齐地码在冷藏柜里,冰雾缭绕间,旁边堆积如山的花椒和干辣椒,暗红与褐黑的颗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美味欢呼雀跃。
酸辣土豆丝的主角 —— 几个裹着泥土的圆滚滚土豆,安静地躺在竹筐里。我弯腰细细挑选,指腹轻轻蹭掉土豆表面的泥块,还能摸到凹陷芽眼处的粗糙质感,那泥土的腥气混着薯块特有的清甜,分明带着田间的鲜活气息。转过拐角,卖馒头的铁架蒸笼突然发出 “吱呀” 的声响,灰白雾气裹挟着浓郁的麦香喷涌而出。白发苍苍的大爷掀开笼屉,几个白白胖胖的馒头顶着金灿灿的 “草帽” 探出脑袋,表皮褶皱里还凝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我赶忙掏出零钱,看着大爷用蓝布帕子垫着,将温热的馒头一个个装进袋子,指尖触到袋壁的温度,仿佛已经尝到了那软糯香甜的滋味。
回到家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十二点半。厨房的瓷砖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我系上印有小恐龙的围裙,金属纽扣在围裙上叮当作响。案板边缘摆着早上新买的老姜,表皮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我拿起小刀,仔细地将其削去。刀刃落下的 “咚咚” 声,混着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织成一首独特的午间交响曲。
五花肉被我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红白相间的纹理如同精心排列的艺术品。铁锅烧热后,倒入少许菜籽油,待油温升至七成热,肉块入锅的瞬间,“滋滋” 声骤然响起,金黄的油花欢快地跳跃着。我握着木铲轻轻翻炒,冰糖在锅中慢慢融化,拉出琥珀色的糖丝,温柔地裹住每一块肉,焦糖色的光泽渐渐在厨房弥漫开来,甜香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
灶台另一侧的砂锅里,口水鸡的调料正在沸腾。提前熬好的鸡汤底咕嘟咕嘟地冒起小泡,大把的花椒和干辣椒在汤中舒展,与白芝麻、蒜泥、香醋碰撞出热烈而浓郁的香气。酸辣土豆丝的土豆丝已经切好,泡在清水中,表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静静地等待下锅时在热油里绽放出清脆的口感。厨房的角落,电饭煲飘出阵阵米香,蒸汽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滑下,仿佛也在为这顿丰盛的午餐喝彩。
中午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蜂蜜,缓缓淌进卧室,飘窗上的风铃突然叮铃轻响。金属管碰撞发出的清越声里,裹着半窗紫藤花的甜香,在纱帘间织出流动的光网。Doro 毛茸茸的尾巴先从门缝探出来,深灰毛发间还沾着昨晚偷偷钻进衣柜时蹭到的猫薄荷碎屑,在空中划出半个问号。
木质地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西西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卷发,粉色睡衣纽扣错扣着就跌跌撞撞冲出来。她腰间的小熊睡裤被门槛勾住半秒,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脚踝。少女的鼻尖像小雷达似的剧烈耸动,空气中煎培根的焦香、黄油吐司的麦香,还有隐隐约约的海盐气息,正顺着楼梯盘旋而上。
“好香啊!是红烧肉吗?” 她像只灵巧的猫咪,踮着脚扒住厨房门框,鼻尖贪婪地翕动着,眼睛亮得像撒了星星,连睫毛都在兴奋地颤动,仿佛要将厨房飘出的香气尽数捕捉。Doro 后知后觉地挤到门口,沾满口水的泳衣下摆还粘着枕头绒毛,显然是刚从午睡中惊醒。它摇着尾巴,速度快得几乎要摇出残影,粉舌头不受控地在獠牙间打转,把胸前的卡通鲨鱼图案都洇出深色水痕,嘴里嘟囔着:“我闻到口水鸡的味道了!肯定有花椒的麻味!” 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板上,在瓷砖上晕开小小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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