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叛军在南线做困兽之斗,余庆眼中寒芒一闪,知道是时候彻底终结这场闹剧了。
他不再立于城头指挥,身形一晃,已如一只巨大的玄色苍鹰,从数丈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他并未直接落入混乱的战场,而是足尖在几个正在攀爬城墙的野人头颅上轻轻一点,借力腾空,身形飘逸如仙,却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几个起落间,便已掠过数十丈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正声嘶力竭指挥突围的余木延马前!
“余木延!” 余庆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喊杀声,“你的末日到了!”
余木延看到如同神兵天降的余庆,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骇然,但随即被疯狂的戾气所取代。“余庆!你亲自来送死,正好省了我一番功夫!”
他怒吼一声,深知已无退路,猛地从马背上跃起,体内龙象境的内力轰然爆发,周身气劲鼓荡,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
挥舞着佩剑,使出家传绝学《青木裂空剑》,剑光化作一道道凌厉的青色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铺天盖地般罩向余庆!
这一剑,他已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然而,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凶猛攻势,余庆只是冷哼一声,甚至没有拔出腰间的佩刀。
他脚踏玄奥步法,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密集的剑光中穿梭,那足以斩金断铁的剑气,竟连他的衣角都无法触及!
“雕虫小技!” 余庆淡漠开口,觑准余木延剑势中的一个微小破绽,右手并指如刀,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直插中宫,精准无比地切向余木延的手腕!
这一指,蕴含着他精纯无比、远超同阶的龙象罡气,指尖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余木延大惊失色,急忙回剑格挡,同时身形暴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断腕一击。他额头冷汗涔涔,心中骇然更甚!
他知道余庆很强,是龙榜第十七的绝顶人物,但直到亲自交手,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种令人绝望的差距!
那不仅仅是内力修为的差距,更是对武学理解、对战局把握、对力量运用等全方位的碾压!
余庆得势不饶人,身形如影随形,紧贴而上。
他不再使用指法,而是化指为掌,一掌轻飘飘地拍出,掌风凝而不散,看似毫无力道,却笼罩了余木延周身所有闪避的空间——正是镇西王府不传之秘《镇岳掌》中的一式“山岳潜形”!
余木延避无可避,只能咬牙将全部内力灌注剑身,一式“木擎天”硬撼而上!
剑掌相交,却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声。
余木延只觉得一股如同山洪暴发般的磅礴巨力,沿着剑身汹涌而来,他虎口瞬间崩裂,长剑几乎脱手,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奔驰的巨象撞上,气血翻腾着向后跌退,嘴角已然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头发散乱,状若疯癫,刚想稳住身形,却见余庆招式未老,那拍出的手掌极其诡异地一颤,手腕仿佛没有骨头般反向一折,由拍变拂,由阳刚转为阴柔,如同清风拂柳,却又暗藏杀机——《镇岳掌》反手式“回风拂岳”!
“噗——!”
这一拂,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余木延匆忙格挡的左臂之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哇!” 余木延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入后方正在混战的人群之中,撞翻了好几个木家叛军,才狼狈不堪地停下。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左臂软软垂下,显然已经骨折,内腑更是受了重创,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丝终于认清现实的恐惧。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余庆的身影,一个如同铁塔般、浑身散发着炽热怒焰的身影,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投下了一片沉重的阴影。
余火盛!
他手持那柄门板般的玄铁重剑,双目赤红,如同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余木延。
他对着余庆的方向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决绝的杀意:“王爷!此獠……交给末将!”
余庆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算是默许。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由他们自己了结。
余木延看着步步紧逼的余火盛,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夹杂着讥讽:“余火盛……呵,呵呵……你想亲手杀我?就凭你?从小到大,你哪次赢过我?”
“赢你?” 余火盛声音低沉如同闷雷,一步步逼近,重剑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不需要赢你!我只需要替王爷,替战死的火家儿郎,替所有被你背叛的巨石岭族人,清理门户!余木延,你身为人臣,却行此悖逆之事,勾结野人,戕害同族,天地不容!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讲!唯有——血债血偿!”
最后一个字落下,余火盛猛地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全身内力如同火山喷发,《熔金掌》的炽热内息灌注到重剑之中,那黝黑的剑身瞬间变得暗红,仿佛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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