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琴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算是回应。
她嘴角勾起一个公式化的弧度,声音没什么起伏。
“那就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
梁木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显得憨厚又可靠。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周晓琴的土地上,彻底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周晓琴靠在门边。
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工程兵。
如同工蚁般高效地忙碌着。
能量探测器发出低沉的“嘀嘀”声。
悬浮吊臂将一块块泛着金属光泽的模块,精准地安装在院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焊接产生的淡淡臭氧味和新翻泥土的腥气。
她被这噪音和气味搞得有些烦躁。
但一想到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大觉,便又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不到三个小时,一座由特殊合金打造。
风格简约硬朗的二层哨所小楼就在院外平地而起。
工程队收拾好所有设备,如同来时一样,迅速退场。
看着这番景象,周晓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沃柑的事情告一段落。
账户里那串诱人的数字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接下来,该处理生菜了。
有灵泉水浇灌,她有信心种出比沃柑品质更高的灵植。
到那时,又将是一笔天文数字的收入进账。
她理想中的咸鱼生活,仿佛正在不远处用力地朝她招手。
周晓琴嫌外面吵闹,转身回了屋,准备再补个回笼觉。
忙活了一整晚,她是真的困了。
可她刚躺下没多久,就被院子门口一阵更加嘈杂的争吵声给吵醒了。
“这周家也太过分了!发了点财,就不把我们这些老邻居放在眼里了!”
“就是!昨天那个防护罩,把咱们都挡在外面,这是什么意思?防贼呢?”
“我看他们家是发了横财,心野了,现在开始摆谱了!”
周晓琴烦躁地把头蒙进被子里,试图隔绝那恼人的喧哗。
但那些尖利的声音像是长了脚,一个劲儿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脸色臭得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星币。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院子外面黑压压地聚集了二三十个村民。
正对着她家大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心里一沉,果然,军方那么大的阵仗,还是把消息传开了。
这些人的鼻子比狗还灵,闻着味就找上门了。
“怎么回事?”
她问正在院子里收拾工具的周家恒。
“不知道啊。”
周家恒一脸无奈地挠了挠头。
“一大早就有人过来了,说是要看看我们家的灵泉水。”
“我说你还没起床,让他们等等,结果他们就在外面嚷嚷开了。”
周晓琴简单洗漱了一下。
换了身宽松的棉质家居服,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院子门口。
她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姿态随意,眼神里却是一片清冷。
“各位叔叔阿姨,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精瘦的,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挤到最前面。
他就是村里最爱搬弄是非的王大伯。
他脸上堆着菊花似的笑容。
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却毫不掩饰地。
在她身上和院内崭新的设施上来回逡巡。
那眼神里的贪婪和算计,几乎要溢出来。
“晓琴啊,听说你们家打出了灵泉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想过来开开眼界。”
“是啊,这么好的宝贝,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嘛。”
另一个村民立刻高声附和道。
周晓琴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些人哪里是来看热闹的。
分明是来探底的。
她家一夜暴富,这些人的心思早就活络了,恐怕是想来沾点便宜。
“井里是有水,不过还在慢慢蓄积,眼下没什么存货。”
她淡淡地开口,语气疏离又客气。
“那我们就看看井也行啊。”
王大伯坚持道,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弃。
周晓琴有些为难。
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可如果现在强硬拒绝,反而会坐实了他们口中“高傲”。
“不念旧情”的说法,对自己名声不利。
就在她思索对策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啊。”
四叔周旺军分开人群。
像个主角似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那种熟悉的,假惺惺的热情笑容。
周晓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惕起来。
这位无利不起早的四叔,绝不是来看热闹的。
他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挑在村民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出现。
摆明了是想借着人多势众,来唱一出逼宫的大戏。
好名正言顺地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
“我正好也要过来看看我大哥家的灵泉水,咱们正好一起。”
“四叔,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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