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舟蹲在院角翻晒玉米,手指捻起一粒饱满的玉米粒,嘴角忍不住上扬——今年的玉米收成比往年好三成,这得归功于他偷偷混在种子里的改良品种。
“林舟哥,李书记让你去队部一趟!”陈铁牛的大嗓门从院外传来,人还没到,带着股风冲了进来,“听说要分新下来的红薯,让你去帮忙过秤呢!”
林舟拍了拍手上的玉米粉,直起身:“知道了,这就去。”他把最后一簸箕玉米挪到阳光下,视线扫过墙角那棵老榆树——树底下,藏着他半个月前挖的地窖。
地窖不深,也就两米来高,四平米见方,用青砖砌了壁,顶上盖着厚木板,再铺一层土,种上几丛杂草,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码着半地窖的粮食:玉米、红薯干、小米,还有两袋从戒指里取出来的面粉,用粗布口袋装着,扎得严严实实。
这是他为过冬做的准备。入秋以来,公社食堂的稀粥越来越清,偶尔能见到几粒米就算好的,他心里清楚,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
“发什么愣呢?走啊!”铁牛拽了他一把,手腕上的青筋突突跳,“今年红薯长得可大,我估摸着每户能分个百八十斤,够熬好几锅红薯粥了!”
林舟跟着铁牛往队部走,路上碰见不少村民,个个脸上带着期盼。快到队部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李书记的大嗓门尤其清晰:“……那批救济粮明明是按人头分的,怎么到咱们队就少了两袋?你让我怎么跟社员交代!”
“老李,这事儿急也没用。”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县里说运输出了岔子,少的那两袋得等下个月补给咱们。”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救济粮少了,意味着这个冬天,村里至少有两户人家要断粮。
进了队部,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大筐红薯,紫红发亮,看着就喜人。李书记背着手站在筐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见林舟进来,指了指墙角的秤:“来了?先把这些红薯称了,按名册分下去。”
“欸。”林舟应着,拿起秤砣试了试,眼角余光瞥见李书记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个纸条。他不动声色地捏在掌心,等铁牛埋头搬红薯时,悄悄展开——上面就三个字:“晚留步”。
分红薯的过程很顺利,村民们领了红薯,脸上都带着笑,嘴里念叨着“够吃一阵了”。林舟一边过秤一边登记,动作麻利,心里却在琢磨李书记的用意。
等最后一户领完,日头已经偏西。铁牛扛着半麻袋红薯,乐滋滋地说:“林舟哥,我先回去了,我娘肯定等着蒸红薯呢!”
“去吧,路上慢点。”林舟笑着摆手,转身往李书记办公室走。
推开门,李书记正对着一张纸条发愁,见他进来,把纸条往抽屉里一塞,叹了口气:“坐吧,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书记您说。”林舟在炕沿坐下,心里有了底。
“救济粮少了两袋,”李书记压低声音,眉头拧成个疙瘩,“张大爷和王寡妇家本就缺粮,这下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我寻思着……你路子广,能不能想想办法?”
林舟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热水,指尖在缸沿摩挲——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戒指里的粮食足够接济两户人家,但直接拿出来太扎眼。
“书记,我这儿还有点去年剩下的陈粮,”他缓缓开口,“不多,大概能凑出两袋小米,您看……”
李书记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林舟,我就知道你靠谱!”他搓着手,又有些犹豫,“这粮……来路没问题吧?”
“放心,是我远房亲戚去年寄来的,一直没舍得吃。”林舟说得坦然,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把粮食“变”出来。
从队部出来,天色已经擦黑。林舟没直接回家,绕到村西头的乱葬岗——这里平时没人来,是他和铁牛小时候掏鸟窝的秘密基地。他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假装系鞋带,指尖在泥土里划了个圈,意念一动,两袋小米从戒指里落在圈里,再用土轻轻盖上,只露出个布角。
做完这一切,他才往张大爷家走。张大爷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林舟来,咳嗽着站起来:“小舟来了?快进屋坐。”
“大爷,我刚从队部过来,李书记让我给您送点东西。”林舟扶着老人进屋,“他说救济粮有点紧张,先让您垫垫。”
屋里黑黢黢的,只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映着空荡荡的粮缸。张大爷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是……是粮食?”
“嗯,两袋小米,我放门口了。”林舟没多留,转身又往王寡妇家去。王寡妇家更惨,两个孩子饿得直哭,见林舟送来粮食,“扑通”就跪下了,林舟赶紧扶住,只说“是队里分的”,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林舟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地窖。掀开木板,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摸出火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粮食堆得整整齐齐。他从戒指里又取出两袋面粉添进去,心里踏实了些——这些粮,至少能让他和秀莲家安稳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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