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冯玉祥,他要是急着接手,就派部队来协同清剿残敌,少在电报里打嘴炮。”
赵龙刚要走,又被吴邪叫住:“让沈玉衡清点仓库,弹药可以留一部分,但粮食必须带走——弟兄们的口粮,一粒都不能给。”
消息传下去,士兵们虽有不甘,却没人再嚷嚷。
老兵默默地擦拭枪支,新兵蹲在河滩上,用树枝在冰面上画着上海的轮廓。
炊事兵把碎碗捡起来,说:“碎碎平安,等咱们从苏北打回来,再用新碗喝庆功酒。”
傍晚时分,苏州河的冰面上架起了五座浮桥,装甲团的虎式坦克正一辆辆碾过,履带压得浮桥咯吱作响,冰水里的芦苇被搅得乱晃。
飞行大队的战机从头顶飞过,银灰色的机身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是在给这支即将转身的队伍送行。
吴邪最后看了一眼上海方向,虹口公园的探照灯已经亮了,像几只傲慢的眼睛。
他转身走下指挥塔,军靴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很稳。
他知道,这次北移不是退让,是蓄力——就像苏州河的冰,冬天越冷,春天化的时候,水流就越急。
夜色降临时,先头部队已经过了浮桥,灯笼在河岸上连成一条火龙。
吴邪站在桥边,看着士兵们扛着枪,背着行囊,沉默地往前走。
一个老兵经过时,把怀里的半块窝头塞给他:“军长,垫垫。等咱们到了苏北,再打个漂亮仗,让重庆看看,新一军不是好拿捏的。”
吴邪接过窝头,冻得硬邦邦的,却带着麦香。
他咬了一口,粗粮的渣子硌在牙上,像在提醒他——脚下的路再难走,也得一步一步踩实了。
苏州河的水流在夜色里哗哗响,像在说,别急,咱们总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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