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美治郎独自留在会议室，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锦州，那里像一颗扎进满洲腹地的钉子。
他想起第三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的绝笔电报，最后一句写着“敌军火力之猛，如天兵下凡”。
当时他以为是败将的托词，现在才明白，那支看似不起眼的新一军，藏着足以颠覆战局的力量。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粒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
梅津美治郎缓缓抽出军刀，刀身在晨光里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吴邪……”他低声念着这个只在密报中出现过的名字，一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关东军的怒火，足以融化整个锦州的冰雪。
与此同时，锦州城里的吴邪正站在刚修好的无线电台前，听着重庆方面转发的南京密电。
赵龙在一旁翻译：“汪伪政府称，日方愿‘搁置满洲争议’，条件是我方新一军撤退……这分明是梅津美治郎的缓兵之计！”
吴邪笑了笑，将密电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火焰舔舐着纸团，很快将其化为灰烬。
“他想等援军，我们就偏不让他等得安稳。”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沈阳外围的几个据点，让雷战带特种大队去沈阳周边‘逛逛’，炸掉他们的军火库，越多越好。
沈玉薇刚好走进来，飞行服上还带着机油味：“军长，侦察机拍到阜新的日军在拆炮阵地，看样子是要撤了。”
“撤得好。”吴邪指着地图上的营口港，让飞行大队去那里转转，听说日军的运兵船会在那里停靠，给他们‘接风’。
沈玉薇眼睛一亮：“明白！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窗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锦州的城楼上。
士兵们正在修补被炮火炸毁的垛口，抗联的战士们扛着新缴获的机枪走过，脸上带着笑容。
吴邪知道，梅津美治郎的收缩只是暂时的，一个月后的沈阳，必将有一场更大的恶战。
但此刻，看着这片在战火中渐渐复苏的土地，他突然觉得，就算关东军的援军来了又如何？
只要新一军的旗帜还在，只要这里的百姓还在，他们就永远有战斗下去的力量。
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吹起，像一群飞舞的黑蝶。
吴邪拿起望远镜，望向沈阳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依旧阴沉，却挡不住阳光穿透云层的决心。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但这一次，他和他的弟兄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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