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级战舰,三艘!这个消息如同冰水浇头,让港口内刚刚因寻得序曲之石而升起的热切瞬间冷却。那是“万界天衡”真正的中坚毁灭力量,远非之前遭遇的“肃清者”或“葬星者”可比。
“立刻启动最高战备!所有防御单元满负荷运转!能量核心优先供给壁垒护盾及主要武器系统!”墨渊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老者的眼中没有慌乱,只有历经风浪后的沉稳与决断。“伊瑟拉,重新校准所有探测阵列,优先追踪‘审判者’动向,计算其最可能的攻击路径及抵达时间窗口!”
“指令确认。”伊瑟拉的回应冰冷而高效,整个太初壁垒内部,无数能量脉络亮起,低沉的嗡鸣声从壁垒深处传来,如同巨兽苏醒前的呼吸。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凤清瑶踏前一步,涅盘真火在眸中燃烧,“趁它们尚未完全抵达,主动出击,打乱它们的阵脚!”
“不可。”青漪摇头,她感受着手中序曲之石传来的、与太初遗骸深处那“伤痕”的微弱共鸣,又看向正在紧急修复的壁垒,“审判者非同小可,贸然出击正中其下怀。我们的优势在于地利,在于太初壁垒这座经营已久的堡垒,以及……我们刚刚获得的关键之物。”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与星瞳、洛璃、墨渊等人交汇。“稳固防线,争取时间。我们必须尽快利用序曲之石,定位并尝试开启‘轮回之隙’!这才是打破僵局,乃至找回林夜的唯一希望!”
这个决定充满了风险。固守,可能面临壁垒被攻破、全军覆没的危险。但主动寻找轮回之隙,同样前途未卜。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被动防御终将被耗尽,唯有抓住那一线生机,才可能绝处逢生。
“就这么办!”雷昊瓮声瓮气地吼道,挥舞着拳头,“俺老雷就算拼了命,也会守到你们成功那一刻!”
撼地发出低沉的咆哮,用古神的方式表达着同样的决心。
分工迅速明确。墨渊、雷昊、撼地、伊瑟拉以及玉傀灵统领的自动化单位,负责依托太初壁垒进行防御,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而青漪、星瞳、凤清瑶、洛璃四人,则携带序曲之石,深入太初遗骸,寻找轮回之隙的入口。
没有时间告别,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青漪四人再次登上“巡梦者”星槎。这一次,星槎经过了伊瑟拉的紧急抢修和部分强化,外层装甲上还临时附加了由洛璃极寒之力凝聚的冰晶护甲。
“保重!”墨渊的声音透过通讯传来,带着沉重的嘱托。
星槎引擎轰鸣,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港口,向着青漪感应中、太初遗骸深处那“生与死边缘”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星槎离开后不久,太初壁垒外围的死寂空无中,三点令人心悸的苍白色光芒,如同地狱睁开的眼眸,自三个不同的方向缓缓浮现,散发出冰冷而庞大的秩序威压,牢牢锁定了那片灰色的水晶壁垒。
审判,即将降临。
※ ※ ※
星槎之内,气氛同样凝重。四人皆能感受到后方那迅速逼近的恐怖压力,以及太初壁垒即将面临的腥风血雨。
“加速!”青漪闭目凝神,全力引导着序曲之石的共鸣,指引着方向。星槎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破碎的法则碎片和空无地带中穿梭。
越是深入遗骸,周遭的景象越发诡异。星辰的残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扭曲的、无法理解的几何结构,以及大片大片的“无”。仿佛这片宇宙坟场,正在从“死亡”走向更深层次的“非存在”。
“感应……越来越强了。”青漪忽然开口,指向一片尤其黑暗、连新生星火都近乎绝迹的区域。那里,空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褶皱,仿佛一张被揉搓过的纸,光线在那里扭曲、消失。
星槎小心地靠近。随着距离拉近,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从那片褶皱中传来,并非物理上的引力,而是作用于存在本身,仿佛要将一切拖入永恒的安眠。同时,一股截然相反的、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之波动,如同绝境中探出的嫩芽,也在那里顽强地闪烁着。
生与死的边缘,存在与虚无的夹缝。
就是这里!
星槎悬停在这片诡异的褶皱前方。青漪将序曲之石托在掌心,生命之力缓缓注入其中。灰蒙蒙的石块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那光晕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抚平一切创伤,调和一切对立。
随着序曲之石的光芒照耀,前方那片空间的褶皱开始微微颤动,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一个极其模糊、极不稳定的、由扭曲光线构成的“门户”轮廓,在涟漪中心若隐若现。
轮回之隙的入口!
然而,这入口极其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崩溃。而且,一种源自本能深处的大恐惧,从门户后方隐隐传来,警告着任何试图闯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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