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回廊”中光影流转,窃语低笑如背景音般萦绕。零/阿尔哈兹雷德正凝神感知着这个诡异舞台的规则,试图寻找第一幕“剧情”的线索。
突然,所有镜面的景象同时静止了。
并非哈斯塔那种冰冷客观的观察感,也非巴斯特优雅隐秘的审视,更不是纱瓦尔约斯沉凝的终末临近。
是一种更加具象化、更加富有“存在感” 的凝视,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戏剧化的悲伤与漠然,瞬间笼罩了整个回廊!
空气凝固,低语消失。回廊深处,那由无数镜面反射构成的、本该无限延伸的光之迷宫中,一个不协调的点出现了。
它并非从镜中走出,而是镜面本身在某个维度上向内凹陷、扭曲,化作一道身披陈旧暗黄色长袍的修长身影。
袍角无风自动,边缘褴褛。宽大的兜帽下,并非面容,而是一片不断变换的、如同写满悲剧字迹的苍白纸张般的虚无。它的手中,似乎握着一卷同样陈旧的、看不清内容的厚重书册。
哈斯塔的“剧场”中,出现了另一位导演——或者说,一位拥有自己独立“剧本”与“美学”的特邀嘉宾。
黄衣之主,哈斯塔的某种更“活跃”、更“介入性”的化身,亲临!
零/阿尔哈兹雷德的心脏骤然收紧。灵魂深处,阿卜杜尔的意识瞬间从之前的兴奋与计算中抽离,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近乎窒息般的凝重与警觉!
“是祂……” 阿卜杜尔的意念紧绷如弦,带着深深的忌惮,“‘剧场’的主宰之一……但祂通常只旁观,很少亲自以这种形式‘登场’……这意味着,这场‘戏剧’在祂眼中的‘价值’,或者……‘危险性’,超出了常规……”
黄衣之主的身影静静伫立,那片纸页般的面容“望”向零/阿尔哈兹雷德。没有声音,没有意念传递,但一种沉重到令人灵魂颤栗的悲剧氛围与对“故事”走向的强烈关注,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
祂的目光(如果那能称为目光)仿佛穿透了零/阿尔哈兹雷德的肉体与灵魂,审视着他体内的“神煞”枷锁、阿卜杜尔的黑暗遗产、那粒“边缘注解”的微尘、乃至他与哈斯塔的观察协议……一切都被置于某种冰冷而悲伤的“叙事逻辑”之下进行评估。
然后,祂抬起那仿佛由凝固文字构成的手,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刹那间,零/阿尔哈兹雷德周围数面镜子中的景象,不再是变幻的反射,而是开始自发演绎起一幕幕短促、破碎、却充满绝望与疯狂寓意的“微型戏剧”:
一面镜子中,一个与零容貌相似的身影,在“神煞”的力量下逐渐化为灰烬,但眼中却带着诡异的解脱。
另一面镜子,展现出阿卜杜尔的知识如藤蔓般疯长,最终将零的意识彻底吞噬、同化。
还有镜子映出“遗骸镇”在某种不可名状的灾难中无声崩塌。
甚至有镜子显示零/阿尔哈兹雷德与“神煞”达成某种诡异的“和解”,但代价是整个回廊(象征舞台与现实)的彻底扭曲与崩坏……
这些都是可能的“剧情走向”,是黄衣之主基于当前变量推演出的、充满悲剧色彩的“故事草图”!祂在展示,在“剧透”,更是在……施加压力与引导!
零/阿尔哈兹雷德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冰冷的墨水池,无数悲惨的“可能性”在冲刷着他的意志。阿卜杜尔的意识也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那份凝重几乎化为实质的寒意。
这不仅仅是观察。这是叙事层面的干涉与威慑。黄衣之主在用祂的方式告诉零/阿尔哈兹雷德:你的故事有许多悲惨的结局,而我,可以看到它们,甚至……偏爱其中某些更具“艺术张力”的。
回廊中,哈斯塔那冰冷的观察意志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对黄衣之主的“亲自下场”表示默许,甚至……欢迎这种“叙事竞争”带来的更高戏剧性?
压力,前所未有。
前有哈斯塔的舞台规则与“意外变量”。
旁有巴斯特等存在的注视。
现在,又多了一位以“悲剧”与“叙事”为乐、亲自下场施加影响的黄衣之主。
零/阿尔哈兹雷德强迫自己从那无数悲惨的可能性中挣脱出来。他直视着那道黄衣身影,尽管灵魂在颤栗,意志却如同淬火的钢铁,缓缓凝聚。
他不能按照任何既定的“剧本”走。
无论是哈斯塔的,还是黄衣之主的。
他必须写出……
属于自己的、哪怕充满荆棘与疯狂的……
生存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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