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元沁瑶就醒了。
安安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桃子。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从背篓里翻出剩下的细棉布——昨天扯的一尺布做褥子剩了些,刚好够给安安做件小小的和尚服。
她坐在炕头,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晨光穿针引线。
末世里练出的快手此刻派上了用场,针脚走得又快又匀。
缝到袖口时,她忽然想起末世里见过的卡通贴纸,心里一动,便用剩下的红碎布剪了个小小的兔子头,缝在衣襟上。
那兔子耳朵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憨气,元沁瑶看着,忍不住笑了——这大概是这时代独一份的“卡通”了。
做完小衣服,她又找出几块颜色柔和的碎布,拼了块巴掌大的桌布,铺在炕头的小桌上,刚好盖住斑驳的木纹。
再捡些轻薄的蓝布,缝了个简易的窗帘,系在窗框上,风一吹,布帘轻轻晃,倒添了几分温馨。
收拾停当,安安也醒了,咿咿呀呀地伸着胳膊。
元沁瑶把新衣服给他换上,红兔子贴在白棉布上,衬得小家伙愈发白净。她抱着安安逗了会儿,又喂了点米油,才背上背篓往村西头去——今天该给王村长交租金了。
路过赵大嫂家时,赵大嫂正坐在门口择菜,见她抱着孩子往外走,扬声问:“元姑娘这是往哪去?”
“去王村长家交租金。”元沁瑶笑了笑。
“哦,该交了。”赵大嫂擦了擦手,“德贵大哥是个实在人,你放心去。”
到村长家时,院门关着,元沁瑶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王村长的声音:“谁啊?”
“村长,是我,元沁瑶。”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村长站在门内,穿着件半旧的青布短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见是她,侧身让开:“进来吧,刚念叨着你该来了。”
院子里,王石头正帮着劈柴,斧头起落间带着劲。
村长婆娘桂英在廊下晒草药,见元沁瑶进来,笑着招呼:“元姑娘来了?快坐。”
元沁瑶把安安递给迎上来的村长婆娘桂花,从背篓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一两银子——这是她跟村长说好的月租,对于一间泥坯房来说,不算贵也不算贱,正合情理。
“村长,这是这个月的租金。”她把钱递过去。
王德贵接过钱,点了点,揣进怀里,又指了指屋里:“我娘在里屋歇着呢,念叨你好几回了,说自从你给她扎了几针,这咳嗽是真见好。”
元沁瑶应着,走进里屋。
七婶正靠在床头纳鞋底,见她进来,眼睛一亮,放下针线就想坐起来:“沁瑶来了?”
“七婶别动,我看看。”元沁瑶快步走过去,先摸了摸七婶的脉,又看了看舌苔,笑道,“脉相稳了,火气也降了,再喝两副药巩固下,保管以后很少咳嗽。”
“还是你这丫头能耐。”七婶拉着她的手,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以前镇上的大夫开了多少方子都没用,你几针下去就见好。说起来,我这身子骨,怕是比你刚来那会儿精神多了。”
“七婶底子好,就是受了点风寒郁气。”元沁瑶说着,从背篓里取出带来的银针,消了毒,在七婶的风门、肺俞几处穴位上轻轻扎下。她手法利落,针尾微微颤动,七婶只觉一股暖意顺着针尾往下淌,舒服得眯起了眼。
王石头劈完柴进来,见元沁瑶正给七婶扎针,站在门口没敢动。
等她拔了针,才挠挠头:“元姐姐,我昨天写的‘日’字,总写不好,你能教教我不?”
“等会儿回去教你。”元沁瑶笑了笑,又跟七婶叮嘱了几句饮食禁忌。
村长婆娘桂花抱着安安进来,小家伙正揪着她的衣襟玩,嘴里“咿呀”有声。“你看这娃,真是越长越壮实。”她把安安递给元沁瑶,“刚还笑呢,不认生。”
元沁瑶接过安安,在他脸蛋上亲了口,小家伙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她的头发不放。
王德贵看着这一幕,捻着胡须笑了:“你这丫头,来村里还不到一个月,倒比住了几年的还让人待见。教娃认字,给人看病,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容易。”
“都是托村长和乡亲们的福。”元沁瑶抱着安安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种些菜,就不叨扰了。”
王村长送她到门口,又叮嘱:“院里那片空地要是不够用,村东头还有块闲地,你要是想种,跟我说一声就行。”
“谢村长。”
出了村长家,日头已经升高。
元沁瑶抱着安安往家走,路上遇见不少从地里回来的村民,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元姑娘去村长家了?”
“安安这小模样,真是俊。”
元沁瑶一一应着,心里暖融融的。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安安,小家伙正睁着黑眼珠看天,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来到杏花村还不到一个月,却像是已经住了很久。
有赵大嫂的热络,有孩子们的吵闹,有村长的照拂,还有七婶的念叨……这些细碎的温暖,像她用碎布拼的桌布,看着杂乱,凑在一起却格外踏实。
她加快脚步往家走,院角的空地还等着她种上蔬菜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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