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宫夜从不主动生事,但也从不怕事。”
“本王懂了。”
皇室老祖听出他话中之意,袖袍一扬,一道流光射向萧武道,被他接在掌中。
那是块通体漆黑的令牌,不知何物所铸,虽小却沉。
令牌上只刻一个“夏”字,四周盘绕着九条飞龙。
皇室老祖冷声道:“此乃我大周最高客卿令。持它者,地位可比亲王、超品军侯。”
“除不能调动大军,你可差遣锦衣卫、六扇门、东厂高手为你办事。”
“亦能从皇家钱庄无条件支取百万两白银。”
萧武道握着令牌问道:“这是何意?我并未答应做大周的客卿。”
皇室老祖面无表情:“你答不答应,并不重要。若不愿,随时可丢弃,本王绝不强求。”
萧武道明白了——这是皇室老祖在向他示好。
大周最高客卿令,持令者地位等同亲王、超品军侯。
能随意调遣锦衣卫、六扇门、东厂,还能白取百万两白银。
听起来很好?好处不少,朝廷诚意十足?
但其实这令牌并没太大用处。
对一位半步天人而言,区区亲王或军侯的权位,根本入不了眼。
想办事,又何需锦衣卫、六扇门代劳?
所以这些权力,形同鸡肋。
至于那百万两白银,更是笑话。
半步天人,难道还会缺钱么?
要是手头紧了,萧武道就去揭朝廷黑榜上的通缉令,那简直像他的取钱路子。随便解决几个,赏银怎么也不止一百万两。所以这令牌给的特权,反倒有点多余。
说到底,这牌子对萧武道几乎没什么实际用处。它不过是皇室在示好,表明不想和他为敌。万一将来萧武道和朝廷闹了矛盾,凭这令牌也能说和说和,不至于撕破脸、结下深仇。
要是萧武道真用上这令牌,皇室老祖反而高兴。因为那样萧武道就欠了人情。日子一长,说不定他就慢慢倒向大周王朝了。用一块没啥用的令牌,换来一位半步天人高手的好感,这笔账朝廷怎么算都不亏。
“算计得真妙啊。”萧武道嘴角一扯,露出个冷笑。
皇室老祖当然看见了,可他不在乎。这本就是明摆着的谋算,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到。但也正因为是阳谋,才躲不开。反正对萧武道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萧武道看向皇室老祖,说道:“令牌我收了。”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至于会不会因此投向大周——他心里自有主张。
皇室老祖点点头:“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但愿下次见面,阁下已迈出那一步。到时,老夫也得称你一声道友了。”说完,他转身一闪,人影就消失了。
天机老人捋着胡子笑起来:“老夫也走了。今晚这场热闹,几十年难得一见,看得老夫心潮澎湃。我得去万花楼找几位花魁,消消火气。”
他转向萧武道,一脸正经地问:“南宫小友,要不要一起去?头回见面,今夜老夫请客,你在万花楼的花销全算我的。”那表情里却透出几分不正经。
萧武道心里直摇头。早听说天机老人行事随性,没想到他还爱逛青楼、听曲取乐。萧武道嘴角抽了抽:“老前辈身子骨真硬朗,晚辈佩服。”
天机老人挺起胸膛,正气凛然:“那是自然!老夫自有独门养生秘法,精神饱满,体力充沛……论修为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在这件事上,老夫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萧武道摆摆手:“不必了,晚辈还年轻,暂时用不上。等将来老了,若老前辈还愿意教,再学也不迟。”
“哈哈,就这么定了。”
天机老人捋着胡子大笑,像是遇到了知音,接着说道:“你这小子,挺对我脾气,比我那古板的徒弟有趣多了。”
“要是早年遇见你,说不定咱俩就有师徒的缘分了。”
“可惜如今你已经自成一路,老夫是没福气当你师父喽。”
“好了,老夫走了。”
话音刚落,天机老人便化作一阵清风,原地消失了踪影。
天人化身,一念之间便可遨游万里。
这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
萧武道看得心潮澎湃。
“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他散去雷神虚影,轻轻落在一处树梢上。
深深呼吸,摒除心中杂念。
举目远眺,只见天边已有一线微光划破夜色。
此时将近卯时,朝阳即将升起。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萧武道低声自语,身形一动,脚下生风,转眼便消失在林间。
……
金陵城内,一条僻静小巷中。
萧武道恢复了原本样貌,腰间挂着雪饮狂刀,缓步走出。
他足尖一点,掠上屋顶,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快速赶去。
刺啦——
电光一闪,萧武道从天而降,落在北镇抚司大门前。
“参见萧千户!”
门前四名守卫的锦衣卫力士立即躬身行礼,神色恭敬中带着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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