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日子像是浸了水的棉絮,越来越沉。贾东旭工伤后卧病在床,药费像个填不满的窟窿;贾张氏整日骂骂咧咧,却连买米的钱都凑不齐;秦淮茹强撑着笑脸四处“借”东西,门槛快被她踩平了,可回应她的人越来越少。
这一切的转变,都从王建国那句“傻柱别当冤大头”开始。
傻柱最近像变了个人。以前只要秦淮茹唉声叹气,他恨不得把工资全掏出来,现在却揣着钱袋子躲得比谁都快。这天傍晚,秦淮茹又端着空碗站在傻柱门口,眼圈红红的:“柱子,家里没米了,棒梗说饿……”
傻柱正蹲在门口擦自行车,头也没抬:“我这儿也快断粮了,昨儿刚跟食堂师傅借了两斤棒子面。”
“你咋能这样?”秦淮茹的声音带了哭腔,“以前东旭在的时候,你跟他多铁啊……”
“以前是以前。”傻柱把抹布一扔,语气硬邦邦的,“我总不能自己饿着肚子,供着你们一大家子吧?建国说得对,人得为自己活。”
这话像巴掌一样扇在秦淮茹脸上。她愣了半天,突然想起前几天跟傻柱吵架时说的“没出息”,心里又悔又恨,却只能咬着嘴唇转身走了。
她没看到,傻柱望着她的背影,偷偷叹了口气——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王建国塞给他的那张“贾家账本”太刺眼了:三个月里,他给贾家送了五斤白面、三斤肉、还有十七块钱,足够他自己攒着娶媳妇了。
秦淮茹不甘心,又去找易中海。一大爷正坐在院里喝茶,见她过来,不等开口就先叹了气:“淮茹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家里困难。你三大爷刚借走了我半袋红薯,说是孩子快断炊了。”
阎埠贵正好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差点跳起来——他明明只借了五个红薯,怎么就成半袋了?但看着易中海递过来的眼色,他把话咽了回去,转身进了屋。他可不想沾贾家的麻烦,尤其是上次被棒梗偷了煤之后,他看见贾家人就绕道走。
秦淮茹又去找刘海中,二大爷正跟儿子吹嘘自己“快升小组长了”,见她来借钱,脸一沉:“我这儿哪有钱?你去找许大茂啊,他不是跟你家东旭拜过把子吗?”
提到许大茂,秦淮茹的脸更白了。自从许大茂被王建国揭穿偷鸡、耍流氓的事后,在厂里名声扫地,最近正憋着气想找机会报复,她哪敢去找他?
一圈转下来,碗还是空的。秦淮茹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烟,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以前不管多困难,总有傻柱送吃的,有易中海出面“调解”,可现在……他们好像都在躲着她,像躲瘟疫一样。
这一切,自然少不了王建国的“功劳”。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在傻柱抱怨“钱不够花”时,递上了那本账本;在易中海感叹“院里开销大”时,提了句“贾家最近总去您那儿借东西”;在刘海中吹嘘“人缘好”时,笑着说“二大爷可别学傻柱,被人赖上就麻烦了”。
他就像个推手,轻轻一推,就让院里人心里那点“不情愿”摆上了台面。这些人本就自私,以前碍于“面子”和易中海的压力才帮贾家,现在有了借口,自然乐得脱身。
贾家的“血源”,就这么断了。
没了傻柱的接济,没了邻里的“帮助”,贾张氏彻底坐不住了。这天中午,她突然叉着腰站在院子里骂开了:“有些人真是没良心!我家东旭为了厂里受伤,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尤其是那个王建国!肯定是他在背后捣鬼,见不得我们家好!”
她骂得难听,却没几个人出来劝。傻柱关紧了房门,易中海假装没听见,阎埠贵扒着门缝看了会儿热闹,又缩回了屋里。
王建国从轧钢厂回来,正好听见贾张氏的骂声。他没像往常一样怼回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棒梗偷偷摸摸往傻柱窗台上放了只死老鼠,然后飞快地跑回了家。
“棒梗!”王建国突然喊了一声。
棒梗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他,脸都白了。
“把老鼠拿下来。”王建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让人不敢反抗的劲。
棒梗磨磨蹭蹭不肯动,贾张氏冲出来护在他前面:“你想干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跟你拼了!”
王建国没理她,只是盯着棒梗:“要么自己拿下来,要么我现在就去找保卫科,说你故意放老鼠咬人。”
保卫科三个字戳中了棒梗的软肋——上次偷鸡被抓,保卫科的人差点把他送进少管所。他哭丧着脸,赶紧把死老鼠扔到了垃圾桶里。
“贾家要是真困难,可以去找街道申请补助,”王建国看着贾张氏,语气平静,“耍无赖、教孩子害人,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周围邻居探出来的脑袋,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张了张嘴,想撒泼,却发现没人围观,没人劝架,甚至没人多看她一眼——大家好像都觉得,她就该是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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