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夜,凉风带着槐花香钻进窗棂,却吹不散屋里的沉闷。聋老太坐在炕沿上,手里摩挲着一串油亮的紫檀木佛珠,浑浊的眼睛半眯着,仿佛入定。但仔细看,她的耳朵微微动着,捕捉着院外哪怕最细微的声响——这双被全院人认为“聋得只剩个摆设”的耳朵,实则比猫还灵。
“吱呀”一声,院墙上的排水管轻微响动。聋老太眼皮都没抬,只是用袖口擦了擦炕桌上的水渍,慢悠悠地说:“进来吧,门没锁。”
黑影从后窗翻进,动作轻得像片落叶。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帽檐压得很低,进门后第一时间关紧窗户,又用抹布擦了擦窗台的脚印。
“‘老佛爷’,上面有新指示。”来人声音压得极低,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硬块,塞进炕桌下的缝隙里,“让您暂停手头的‘清理’工作,重点盯着王建国那小子。”
聋老太这才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完全不像个糊涂老人:“那小子?一个毛头小子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上面说,他不简单。”来人顿了顿,补充道,“轧钢厂的技术突破,还有杨厂长最近的动作,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有人怀疑,他手里有‘硬货’。”
聋老太冷笑一声,手指捻着佛珠加快了速度:“我早说过,这院里藏龙卧虎。易中海那废物靠不住,刘海中是个草包,也就许大茂还能起点作用,结果还把自己送进了劳改农场。”
“许大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在边境‘做点事’,牵制一下注意力。”来人说,“现在院里就剩您了,千万小心。王建国最近跟何雨水走得近,那姑娘在教育局上班,接触的人杂,别被盯梢。”
聋老太点点头,突然问:“贾张氏那边,还需要继续‘用’吗?”
“没用了。”来人语气冰冷,“贾家已经彻底垮了,贾张氏疯疯癫癫,棒梗进去了,秦淮茹自身难保。留着只会惹麻烦,必要时……处理掉。”
“知道了。”聋老太挥挥手,“你走吧,最近别再来了,有事我会让人传信。”
黑影又从后窗翻出,消失在夜色里。聋老太走到炕桌前,抠出那个油纸包,拆开一看,是半块印着密码的肥皂。她用指甲刮下一层皂屑,在灯下辨认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王建国?她想起那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总穿着件蓝色褂子,见人就笑眯眯的,跟院里谁都能搭两句话,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就是这小子,搅黄了她好几次计划——易中海的把柄被他捅出来,刘海中的“晋升”梦被他搅黄,连许大茂都栽在他手里。
“不简单……”她喃喃自语,把肥皂藏进发髻里,又重新戴上那副浑浊的面具。
接下来的日子,聋老太彻底成了“无害”的老人。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见人就笑,偶尔跟秦淮茹念叨两句“东旭可怜”,跟阎埠贵讨价还价换点针头线脑,谁见了都觉得这老太太糊涂得可爱。
没人知道,她每天傍晚都会去胡同口的废品站转悠。废品站老板是她早年发展的下线,两人用手势交流——聋老太比划着“捡了个铁盒子”,老板就明白是要传递消息;老板指指天,就代表“上面有指令”。
这天,聋老太又去废品站,老板偷偷塞给她一张揉皱的烟盒纸。她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何雨水明天去西郊开会”。
第二天一早,聋老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拦着要去上班的何雨水:“雨水啊,奶奶昨晚梦见你妈了,她说你最近太累,让你注意身子。”
何雨水心里一暖,蹲下来扶着她:“奶奶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聋老太拉着她的手,看似无意地摸了摸她的公文包,“西郊那边修路呢,不好走,你慢点。”
何雨水没多想,笑着应了。等她走后,聋老太立刻转身,对废品站老板比划了个“三”的手势——意思是让下线在第三个路口“动手”,抢走何雨水公文包里的文件。
可她不知道,王建国早就通过系统监控到了聋老太的异常。前几天,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频次加密信号,来源:废品站”,他就猜到是聋老太在搞鬼。昨晚,他更是截获了那条“西郊开会”的消息,用终结者技术反向追踪,锁定了三个可疑人员。
此刻,王建国正坐在何雨水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在西郊路口徘徊,手里拎着个空麻袋。
“准备行动。”王建国对着对讲机说,“抓活的,别惊动路人。”
半小时后,何雨水安全抵达会场,而那三个男人刚要靠近她的自行车,就被从天而降的便衣按倒在地。麻袋里的乙醚和撬锁工具撒了一地。
废品站老板看着被押走的同伙,脸色惨白。他刚想跑,就被一个年轻小伙拦住——正是王建国。
“大爷,收废品呢?”王建国笑眯眯地递过一个铁盒,“我家有堆旧报纸,您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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