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宋渊!蔺首辅一心为国为民,你身为皇室长孙,不知体恤,也不该如此口出狂言!”
武德帝暗暗的朝宋渊眨巴眼睛。
这死孩子,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蔺平脸上的尴尬和错愕很快被苦笑所取代:
“小殿下,老臣心中对您是佩服之至!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宋渊对这话十分认同:
“首辅大人这话我爱听!毕竟,我便是那人外的人,山外的山!”
众大臣:....这话没法接了。
武德帝赶忙称头疼,让大臣们歇息半个时辰。
他怕了,上次气哭了吏部尚书,哄了一下午。
今儿个,他真怕宋渊一个不经意,嘎巴一声,气死几个。
那特娘的他这个皇帝可真是遗臭万年了...
大臣们都被请去了偏殿,武德帝立马喊了个腿快的太监:
“去,传岳高阳入宫。
告诉他,若他不能让宋渊低头,朕给他送一百只乌鸦,天天吵死他!”
没一会,岳高阳便被请进了宫。
那小太监也是纳闷,岳高阳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
他去时,岳高阳已穿戴整齐没,正等着他的口谕。
此事实际是被压的很好。
还好有邓科给他通了气。
听邓科学完,岳高阳当时差点没找根裤腰带吊死自己。
他不明白了。
一个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多的祸?
祸祸不一样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羞辱所有世家最盛的谢家少家主。
他特娘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处亭子内,岳高阳和宋渊相对而坐。
岳高阳随手在旁边摘了树叶摊开在宋渊面前。
“小殿下请看,这树叶便如同我们大渊。
树叶上的纹路,既可以是大渊的山川河流,也可以是大渊的命脉。”
宋渊难得恭敬:
“老师,大渊的命脉难道不是百姓吗?”
岳高阳直接拍了一下宋渊的头:
“你是老师我是?听着,不许说话!”
“盐,铁器,粮食,便是我们大渊的命脉。
三者缺一,国将不存..”
岳高阳叹了口气:
“百姓们皆以为皇权至上,皇帝是九五之尊,天资一怒伏尸千里..”
“可真正的历史,又岂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
难不成皇帝低声下气的求人,会被起居郎记录在案?”
宋渊认同的点了点头。
要是皇帝都那么牛逼,何来靖康之耻?何来的改朝换代?
岳高阳继续道:
“盐,铁器,粮食,表面看是掌控在国家手里。
可是,若有心之人想操纵,其实也并非难事..”
岳高阳给宋渊举了个“绨衣之殇”例子。
讲的乃是春秋管仲派商人高价收楚国活鹿,梁国衣料的故事。
利益驱使之下,二国百姓弃田猎鹿,弃粮种桑。
如此,二国粮食锐减。管仲又与奸商勾结,封锁粮食进口。
最终,两国粮食短缺严重,粮价半月就涨了四十多倍。
百姓饿死无数, 士兵亦无粮可用..
最终,楚梁二国被吞并。
讲完,岳高阳才看向宋渊:
“如此,你可懂了?”
岳高阳再次拿起那片树叶。
“世家盘根错节,其势力遍布全国。
其族人,或为官或从商..相互勾连,便绘织成了这树叶上的网。
此脉络,既支撑了树叶不为风吹雨损,也将树叶牢牢锁在了一起。”
宋渊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是皇帝和百官不明白他罢了!
岳高阳继续道:
“谢家,便有手段左右一州乃至九州之粮价,甚至盐,铁供应。”
宋渊嗤笑一声,一手按在那树叶上:
“北方三州,他半个指头都插不进来!北方的铁矿也足够支撑三州自给。”
宋渊又指了一处。
“钟州,我亦有把握,左右民心!”
岳高阳突然觉得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嘶...
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怎么忘了,宋渊亦能左右四个州...
宋渊又指了一处:
“幽州!他们看不上,不屑于顾,我宋渊偏就看上了!”
宋渊再抬眸,满目野心熠熠生辉:
“若五州无碍,老师觉得我胜算几何?”
岳高阳微微张嘴嘴,胡须一动一动的...
宋渊继续道:
“三州官员即将赴任九州。
我的人,聚是一团火。散了,怎么就不能燎原?”
啪!
岳高阳猛的一拍石桌:
“干他娘个蛋!”
说完,岳高阳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儿...如此粗鲁之言,是怎么从他这文绉绉的嘴里滚出来的..
眼巴巴等着岳高阳劝宋渊的武德帝和内阁官员脖子都抻长了。
哪知,下一秒他们就看到眼睛里好像有两团火的小老头岳高阳,
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腿得意洋洋的冲到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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