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号”驶离了伟大航路那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海域,进入了相对平和的南海。空气变得清爽,海水的颜色也呈现出更为清澈的蔚蓝,与魔鬼三角地带的阴森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随着记录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向“冰点岛”方向,周遭的温度开始以肉眼可感的速度下降。
航行了约十日后,一片被茫茫白色覆盖的海域出现在视野尽头。天空是铅灰色的,稀疏地飘落着细碎的雪粒。海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浮冰,远处,一座如同巨大冰山般的岛屿轮廓巍然矗立,岛屿上空甚至隐约可见极光般摇曳的绿色光带——冰点岛。
尚未靠近,刺骨的寒意便已透过海风袭来,仿佛能冻结灵魂。马尔科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白雾,他运转起武装色霸气流转全身,才驱散了那侵入骨髓的寒冷。
“库赞那家伙,还真会挑地方。”马尔科嘀咕了一句,操控着“曙光号”小心翼翼地避开浮冰,朝着岛屿唯一的、仿佛被巨斧劈开般的峡湾港口驶去。
港口内停泊的船只寥寥无几,大多覆盖着厚厚的冰霜,显得毫无生气。码头上的人也裹着厚重的毛皮衣物,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种被严寒磨砺出的麻木与坚韧。整个岛屿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
马尔科将“曙光号”停靠在一个空置的泊位,缴纳了昂贵的停泊费(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任何服务都价格不菲),便踏上了这片冰封之地。
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呀的声响,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由厚重的冰块和岩石垒砌而成,窗户狭小,门廊低矮,以抵御风雪和保存热量。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清新,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强者的、冰冷的气息。
马尔科将见闻色霸气悄然展开,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向整个城镇。他刻意避开了那些普通的居民,专注于感知那些异常强大或独特的生命气息。
很快,他捕捉到了目标。
在那股无处不在的寒意深处,一股如同万载玄冰般沉静、却又蕴含着足以冰封大海的磅礴能量的气息,正位于城镇边缘,靠近一处不断向外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巨大冰瀑附近。
那气息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与迷茫,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
“找到了……”马尔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如此独特而强大的冰冷气息,在这南海的冰点岛上,除了那位原海军大将,还能有谁?
他没有立刻前去拜访。招揽这样的强者,绝不能鲁莽。他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库赞此刻的状态,了解他停留于此的原因,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马尔科如同一个普通的旅人,在镇上唯一的酒馆(兼旅店)住了下来。酒馆的名字很直白,就叫“冻牙”。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炉火,提供了些许暖意,但气氛依旧沉闷,顾客大多沉默地喝着烈酒,抵御着窗外的严寒。
他点了一杯本地特产的、据说能冻掉舌头的烈酒“冰喉”,坐在角落,静静地听着酒客们零碎的交谈。
“……那位‘大人’还在冰瀑那边吗?”
“是啊,都快一个月了,整天对着瀑布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他以前是海军里了不得的大人物……”
“嘘!小声点!那种大人物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最近的天气好像更冷了,是不是跟他在那儿有关?”
零碎的信息汇聚起来,印证了马尔科的判断。库赞确实在这里,而且状态似乎并不积极,更像是在……放逐自己,或者说,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
马尔科抿了一口杯中的“冰喉”,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他看向窗外,那片被冰雪覆盖的世界,以及远处那隐约可见的、散发着强者气息的冰瀑方向。
“迷茫的青雉吗……”
“正好,让我来给你,指一条新的路。”
他放下酒杯,留下几枚贝利,起身离开了酒馆。
第一步,确认目标位置与状态,完成。
下一步,便是创造接触的时机,并准备好……足以打动一位海军大将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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