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
她尖声叫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曹漕,你干什么?”
一把推开曹漕,贾张氏搂住棒梗,心疼得直哆嗦:“乖孙,伤着没有?”
曹漕退后两步,冷眼瞧着这祖孙情深的场面。
他心知肚明。
老寡妇出面准没好事。
这满院的禽兽里,就数她最刁钻。
“快来人呐!”
“都来看看呐!”
贾张氏扯着嗓子嚎起来。
其实。
方才棒梗那声喊,早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年头没什么消遣。
刷手机、看小说——那是想都别想。
看热闹便成了大伙儿最大的乐子。
有的住户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好,披件外衣就冲出了门。
“出啥事了?”
“不清楚!”
“听着像是棒梗在喊救命,准是又闯祸了。”
“贾家那一家子,就没一个省心的。要是能安分,那才稀奇。”
“瞧那边,好像是曹漕。不会是他和贾家的人闹起来了吧!”
“这下有好戏看了。以贾张氏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曹漕。”
………………
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
有的三五成群。
有的两两结伴。
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易忠海推开了门。
几乎同时。
闫埠贵和刘海忠也从自家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院里有威望的一大爷,易忠海率先发问。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来得正好。”
“你们可得帮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贾张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演技简直比专业演员还精湛。
要不是时代限制,这老寡妇绝对能在演艺圈混出名堂。
虽然她没说到重点,但一番撒泼打滚的操作,已经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
“老贾家的,别哭了,有话慢慢说。”刘海忠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劝道。
闫埠贵则看向曹漕问道:“曹漕,是不是你又惹事了?”
没等曹漕开口,贾张氏就拉着棒梗的胳膊想扶他起来。
结果一碰,棒梗疼得直叫唤。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街坊邻居们,你们都看看。”
“我们家孩子被曹漕打成什么样了?”
说到这儿,贾张氏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摊血水,里面还混着几颗牙,顿时钬冒三丈。
“曹漕,我们家棒梗哪儿得罪你了,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大伙儿都看看,都评评理。”
“他把我们棒梗的牙都打掉了。”
“有这么做事的吗?”
贾张氏带着哭腔,喋喋不休地控诉着。
我们家棒梗还是个孩子。
别的不说,他老实、懂事、孝顺……就算真做了什么,一个孩子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贾张氏先把棒梗夸得天花乱坠,随后话锋一转,瞪着眼睛指向曹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他招你惹你了,你把他打成这样?
她的语调起伏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更是提高了嗓门:今天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老太婆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老贾家的,消消气,消消气。易忠海赶忙打圆场,转头对曹漕说道,这事确实是你不对。再怎么着,也不该对孩子动手,还下手这么重。
一大妈也紧跟着帮腔:就是,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有了一大爷和一大妈撑腰,贾张氏的气焰更加嚣张。
她冷笑着丢下一句:曹漕,今天你要是不赔我们三五十块钱医药费,这事没完!
说到底,贾张氏的真正目的还是最后那句话。
赔偿才是她最关心的。
当然,疼孙子也是事实。
但既然棒梗已经被打了,她再闹也改变不了什么。
事已至此,老寡妇觉得不能白白挨这顿打。
不狠狠敲曹漕一笔,她绝不甘心。
当贾张氏报出这个数目时,院里看热闹的街坊都被震住了。
要知道,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
三五十块钱,在那个年头可不是小数目。
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如此;有的人连这些钱都挣不到。
这还仅是收入,并非积蓄。
寻常人家,恐怕都难以凑出这么一大笔钱。
人群中,有看热闹的邻居小心翼翼问:“贾家嫂子,你要的赔偿是不是太高了?”
谁知。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 ** 桶。
贾张氏瞪向那个多嘴的女人,怒气冲冲道:“大家瞧瞧,我们家孩子都被打成啥样了?问曹漕要三五十块,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再说了,他又不是拿不出来。要不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换作别人,没个一两百块,这事别想完!”
听这老寡妇的意思。
敢情。
这还是给了优惠价。
尽管早知道这老寡妇的德性,但作为当事人,曹漕还是被她这 ** 的嘴脸逗笑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至贱则无敌。
某些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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