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瞎七八乱写
月光透过窗棂,在墨玉台面上洒下一片清冷的银辉。曦羽蜷缩在笼中,九条雪白的狐尾松松地裹着身体,却再难抵挡心底翻涌的焦躁。镜流的态度确实比最初柔和了些——不再动辄用尖锐的话语刺他,送来的食物会细心地温到适宜的温度,甚至偶尔会在笼边放下一本装订精美的画册,画册里是仙舟罗浮的山川景色,笔触细腻,能看出几分用心。可这份“柔和”,却像一层裹着蜜糖的枷锁,让“囚禁”的本质愈发清晰。
曦羽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银环,铃铛轻轻作响,那细微的声音在此刻的寂静里,却像是在不断提醒他:你是笼中的鸟,是被圈养的宠物。他看着笼外院落里随风摇曳的竹影,想起这几天透过窗户看到的仙舟街景——穿着各色衣裙的女子步履匆匆,偶尔有云骑军列队走过,长枪上的缨穗猎猎飘动,还有街角小贩叫卖时的清脆声响……那是鲜活的、自由的世界,与他所处的这座精致囚笼,仿佛隔着两个次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曦羽在心里对自己说,狐耳微微动了动,耳尖透出的粉色里多了几分坚定。他承认,镜流偶尔流露出的脆弱(比如某次说起“雪夜流星”时,赤眸里一闪而过的落寞)让他有过片刻的动摇,但这份动摇,终究抵不过对自由的渴望。他不是她口中那个“欠了她”的“羽”,他是曦羽,是想靠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个世界,而不是被关在鸟笼里,日复一日地面对那些莫名其妙的执念与指控。
从那天起,曦羽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不再像最初那样,一见到镜流就紧张地躲闪或辩解,反而会试着用平静的语气和她说话,哪怕大多数时候得到的依旧是冷淡的回应,或是关于“过去”的追问。他知道,只有让镜流放松警惕,他才有找到逃跑机会的可能。
清晨,镜流送来牛乳时,曦羽会轻声说一句“谢谢”,然后捧着玉碗小口喝着,偶尔还会主动提起画册里的内容:“这张画里的云栈,看起来很高的样子,站在上面能看到整个罗浮吗?”他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像是真的对镜流带来的东西感兴趣。镜流起初只是淡淡“嗯”一声,后来偶尔会多说一两句:“云栈最高处能望见星海,只是风大,寻常人去不得。”说话时,她的赤眸里少了几分偏执,多了些许对景色的追忆,这细微的变化,让曦羽心里的“计划”又坚定了几分。
他开始留意笼锁的结构。那暗金色的锁看起来复杂,却在某次镜流打开笼门送食物时,让他看清了锁芯的形状——是仙舟常见的“回纹锁”,这种锁虽然精致,却有个特点:只要能找到匹配的“凹槽”,用细长且坚硬的东西就能撬开。他还发现,镜流每天午后会有一个时辰的固定离开时间,说是“处理旧部事务”,每次离开前,她都会仔细检查笼门是否锁好,再摸一摸他的狐耳(这个动作让曦羽很不自在,却只能强忍着),才转身离开。而这段时间,院落里通常只有他一个人,是绝佳的“探索”时机。
他开始偷偷收集能用的东西。镜流送来的玉露糕,糕饼下垫着的油纸坚韧,他会小心翼翼地攒起来,叠成小块藏在尾巴下面;画册的纸张厚实,他会趁着镜流不注意,撕下边角,用指甲一点点磨成细条,试着模仿记忆里“撬锁”的样子;甚至连手腕上银环的铃铛,他都仔细研究过——铃铛的挂钩处有个细小的缝隙,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工具,或许能把铃铛卸下来,避免逃跑时发出声响。
有一次,镜流送来一块刻着花纹的玉佩,说是“之前偶然得到的,你戴着玩”。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雕着一只展翅的仙鹤,触手温润。曦羽接过玉佩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镜流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收了回去,赤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低声说了句“安分戴着”,便转身离开了。曦羽握着那块玉佩,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镜流对他的感情是扭曲的,是带着执念的,但这份扭曲的背后,似乎也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在意。可这份在意,终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由的理由。他把玉佩贴身收好,心里想:或许,这块玉佩以后能派上用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曦羽的“伪装”渐渐有了效果。镜流对他的警惕明显降低了,有时离开前,甚至会把笼门的“半开”状态维持片刻,笑着说:“怎么,还想趁机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少了之前的威胁。曦羽会配合地摇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跑不掉的,你放心吧。”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看着镜流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心脏都会跳得飞快,狐尾会在身后悄悄绷紧,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蓄力。
他摸清了镜流离开时的路线——她每次都会从院落西侧的角门出去,角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口有一棵老槐树,树下偶尔会有卖花的小贩经过。他还留意到,院落的围墙不算太高,墙头上有攀爬用的藤蔓,只要能翻过围墙,就能顺着小巷走到主街,到时候再想办法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去之前系统提示过的“云骑府”附近看看(系统虽已沉睡,但最初的提示里提过,云骑府是仙舟罗浮的重要机构,或许能找到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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