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停下来,手上沾着血,浑身发抖。我把陈师傅抱进仓库,用他教我的方法,在老槐树下挖了个坑。
风很大,槐树叶沙沙响,像他平时哼的不成调的歌。
之后的日子,汽修厂空得能听见回声。白天我在废墟里找零件,改装钢管刀;晚上躺在阁楼,看着陈师傅的军大衣挂在墙上,风一吹就晃,像他还在。
我摸过大衣口袋,里面有颗水果糖,是他没吃完的,糖纸已经软了。
仓库里的方便面只剩三袋时,我坐在工作台上,手里捏着个齿轮。
师傅死了,这世上好像没人再需要我。我想,等吃完最后一袋面,就裹着他的军大衣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直到那天下午,汽车引擎声划破寂静。我握着钢管刀躲在门后,看见一辆基地车停在门口。
保险杠焊着尖刺,车窗贴了加固钢板,最特别的是车顶的信号接收器,焊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款都规整。
林薇姐靠在车旁,手指敲了敲接收器,指甲上沾着点机油,和我手上的一样。
她问:“要不要一起走?我们缺个机械师。” 我心里嗤笑:又是想要我手艺的。
可这台车的改装潜力太大了,反正要死了,不如最后见点世面。
再后来,我觉得我错了。
雷哥会在我拧不动螺栓时,默默递过扳手,指腹碰到我的手背,比刚卸下来的螺栓还暖。
阮清姐总在我熬夜改电路后,端来一碗热粥,葱花浮在上面,香得我鼻子发酸。
而萌萌会把最漂亮的糖纸塞给我,指尖沾着糖渣:“阿哲哥哥辛苦了。”
还有林薇姐。那天在废弃工厂,钢梁突然砸下来,风裹着铁锈味扑过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人拽了一把,整个人摔在地上。
再抬头时,薇姐额角渗着血,她焦急的伸手拉我:“傻站着干嘛?”指尖的暖意,让我想起当年拉着我离开孤儿院的陈师傅。
而那道血痕在她脸上,比我焊错过的焊点还扎眼,突然就把我心里裹了十几年的铁皮,烫出个洞来。
原来真的有人,不会在危险时把你推出去挡刀,反而会冲过来拉你。
或许,这次我不用死了。
或许这台车,这群人,能让我再找一次 “家” 的感觉。
风从车窗吹进来,像师傅哼的小调。
我对着风轻声说:“师傅,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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