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食堂后院三口咸菜缸一字排开。
司务长王有财油光满面,对领咸菜的小李说:“咸菜按人头定量,谭主任要求节约,得精打细算。”舀出的咸菜少而暗沉。
小李嘟囔:“太少了吧?还不够一筷子,看着黑乎乎的……”
“老咸菜才有味!是精华!”王有财瞪眼催促。
小李悻悻离开。王有财四顾无人,迅速掀开边缸石板,捞出几根油亮金黄的萝卜干塞进自己饭盒,盖布压石。
这一幕被月亮门后的谭晓晓尽收眼底。
她目光转冷。早闻此人与胡大山有牵连,手头“活络”,霉粮坏油恐有其“功”。
此人滑头,表面功夫佳,暂未抓把柄。未料他竟连战士咸菜也克扣中饱。
谭晓晓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午后,谭晓晓借“检查春节储备”之名,带人来到咸菜缸前。王有财闻讯赶来,堆笑道:“主任放心,咸菜够吃到开春!”
谭晓晓不语,直接让人搬开石板。一股闷坏的咸涩味涌出,缸内咸菜大多黯淡软塌,唯表层尚可,显是经“精心维护”。
“这咸菜味道欠佳。”谭晓晓尝后道,咸苦无鲜,隐有酸气,“春节将至,战士训练辛苦,咸菜也须‘提神’。”
王有财心下一惊,面上仍笑:“主任,咸菜腌了俩月,味道已定,改不了啦!要不我去后勤处申请点酱菜?”
“不必。”谭晓晓摆手吩咐小战士,“将缸中不好的咸菜捞出,清水反复冲洗,去盐除味。萝卜与疙瘩头分开,切均匀细丝。”
“切丝?这么多?”小战士愕然。
“对,切丝,拌新式小菜。”谭晓晓语气笃定,又对王有财道,“王司务长,烦你去库房取些干辣椒、花椒、姜蒜等调料。记得还有半坛未开封的菜籽油?”
王有财摸不准她想干什么,只得应声去了,心里却嘀咕:咸菜还能玩出花来?切了丝,不还是咸菜?
趁清洗切丝间隙,谭晓晓回小仓库,从空间取出几根红亮肥厚的特殊辣椒——灵泉与黑土所育,辣味醇厚霸道后劲足,带异香。
又取一小罐灵泉精华与自制“万能香料粉”。
外间咸菜丝已切好控水装盆。王有财亦取来干辣椒等调料及半坛菜籽油。
谭晓晓系围裙亲制。铁锅热油,六成温时投入空间辣椒段、花椒、姜蒜,小火慢炸。
霎时一股霸道焦香的麻辣味迸发,弥漫后院甚至飘至前院,引得路过战士吸鼻惊叹。
王有财被香气冲得退步,心疑不定。
待香料炸至金黄酥脆,麻辣味尽融油中,谭晓晓将滚烫辣油均匀泼向咸菜丝盆。
“刺啦”巨响,热气蒸腾,咸菜丝瞬变油亮。
她快速调入少许白糖、味精,淋几滴“祖传秘制香料水”(实为稀释灵泉),撒上熟芝麻与香菜末,戴手套迅速抓拌。
刹那,复合香气直冲顶门!
咸香、脂香、霸道麻辣、微甜回甘、灵泉清润与芝麻香菜点缀全然融合。
原本黯淡的咸菜丝变得油润红亮,丝丝分明,诱人至极。
“这……这是咸菜?”一个炊事员咽了口唾沫。
谭晓晓用筷子夹起一小撮,递给旁边早已被香味馋得不行的小战士:“尝尝。”
小战士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咀嚼两下,眼睛猛地瞪圆,脸“唰”地红了。
额头瞬间冒出细汗,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哈气,眼泪鼻涕差点一起流出来。
却含含糊糊地大喊:“过瘾!太过瘾了!又辣又香又脆,还有点儿甜,吃完嘴里麻麻的,还想吃!”
其他几个帮忙的战士也忍不住尝了,反应如出一辙,个个吃得龇牙咧嘴,满脸通红,却都竖起大拇指。
王有财也忍不住尝了一筷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直击灵魂的麻辣鲜香脆爽在口中爆开,让他这个吃惯了“好处”的老油条也心神一震。
这味道……绝了!根本不是普通咸菜能比的!
“这道小菜,叫‘爆爽脆三丝’。”谭晓晓擦了擦手,看着几大盆焕然新生的咸菜,朗声道,
“萝卜丝,疙瘩头条,还有咱们暖房新收的一点芹菜梗丝。以后,这就是咱们食堂的招牌小菜!每顿饭,管够!”
谭晓晓话锋一转,目光锐利扫向王有财:“王司务长,这三口咸菜缸今后由食堂炊事班统一管理,按需取用。为便于管理,也防有人当它是‘私产’……”
她示意小战士取来备好的红纸浆糊,挥笔写下“食堂公有,严禁私取”八字,分别贴在三口缸上。
“贴上封条,公示于众。往后谁再伸手进去,”谭晓晓声音清晰,“便是侵占集体财产,全团共见!”
王有财脸一阵红白,臊恨无地自容。他心知谭晓晓这是在敲山震虎,捅破了他那点心思。
事犹未了。
一炊事班战士气喘跑来:“主任!司务长!不好啦!清理旧柴房堆年货时,发现房梁上挂着半扇腊肉!油纸包得好好的,都凝霜了,看样有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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