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然看着程子卓：“你是不是接受了谁的委派？那个人给了你很多的酬劳吧？不然你也不会舍得给我几千两银子。你要知道这几千两银子对于一户普通人家来说，他们这辈子都不需要去发愁如何赚银两了。”
“你出手这么阔绰，反倒会让我更加的怀疑你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这世上有因果，你要是种下了因，就别怕收获恶果。我可提前跟你说，我这个人最近善恶终有报，所以绝对不会作恶。”
“你如果不跟我说清具体的来龙去脉，那就别把问题甩到我身上，我想应该会有别人愿意帮你，反正从京城逃到江南来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江舒然一连串的话，让程子卓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个女人的警惕，有时真让他无言以对。
他有时候是觉得这女人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毕竟有时候他必须得考虑好应该去如何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一定的积德行善的事。
有时候他又真不理解，几千两的银子摆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还要跟他大谈道德仁义，真是太过于木讷了。
“这么好的买卖放在你的面前，你都不接手，你是不是太傻了？你要知道，我的确可以找别人，但你是我目前能够找到的最佳的人选？”
“而且你这个人嘴巴比较严，不会往外乱说话，我找人是在私下行动的，不想惊动别人，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寻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才找你。”
“毕竟我们之前就有契约，你和我不是商业伙伴吗？这么一个忙你都不愿意帮，我想，有时候我真不应该把自己想的太过于厉害了，毕竟连我手底下的人，都要在我关键的时候见死不救。”
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江舒然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这个想法。
还见死不救，要是他真找到了那个女人，那么死的绝对不是他。
“老板你解释这么多，反倒让我更加的害怕。我不是傻子，你要是非得跟我这样来来回回说废话，那你就继续说吧，我反正不接招。”
“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去获得财富，为自己的生活创造明日，但我不可以做草菅人命的事，把别人推到火坑里。这些银子看上去很多，但我拿着烫手，我就是这么一个古板的人。”
“你要是能找到别人的话。就别找我了，反正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一个大商人，你手底下有那么多忠心的属下，为什么要偏偏为难我一个寡妇？你还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你不要以为我男人没了，你就可以欺负我！这江南有那么多的光棍，我可以再找一个嫁了。那样一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欺负我了？还是说在你的眼里面我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无论怎么样，你都得把我当成你的奴仆？！明明我跟你签订的契约是我给你的店铺供货，而不是别的！”
江舒然越说越疯狂，就跟个泼妇一样。
程子卓都被震惊了。
他以为这是一桩非常不错的交易，一个人给他提供路线，他去研究这个女人会往哪条路线上走，继而找到更多的线索。
而另外一个人拿到银子改善生活，说不定不用那么辛苦。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反倒以为自己欺负她是个寡妇。
程子卓真是头痛。
果然愚昧的人就是如此，跟他们说再多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反倒还认为他在害他们。
“你别发疯了，我没那么多坏心思，我只是希望能够从你的口中得到一些真实行进的路线而已，为何在你的嘴里，我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我明明对你还挺好的，给你的分成也够多，你若是再这样撒泼，那我只能请我店里的人把你请出去，让你好好反省。”
“我反省什么？欺负人的人肯定不会说自己在欺负人，还会说别人在无理取闹，你这种无赖我见多了，你要是真觉得我是一个泼妇的话，那咱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我反正也赚到一些银两了，可以找一个小院子自己生活，你也别来烦我，不要再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影响到我的生活。明明我们两个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没占你的便宜，我手里的东西也可以送到别人家去，怎么到你的口中，好像是你施舍给了我一条命？”
“你要是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那就去救天下人，别抓着我一个可怜的寡妇不放，就仿佛我说几句回怼的话就伤透了你的心，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真正的善人，要真是善人，你为什么不在我当时最惨的时候帮我，虚伪而已！”
程子卓的脸色都被气青了。
他平日里脾气的确是挺不错的，他也不喜欢与人为恶。
因为他知道，这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是流动的，他要是跟一个人处坏了关系，那么对方很可能会在暗处下冷剑。
他这个位置要防的可太多了。
给自己树立敌人，会为他活命多增添一些危险性。
那他宁愿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今日这个女人真是把他气得够呛。
农夫与蛇，东郭与狼也不过如此。
程子卓本来就累，被这个女人怼了一顿，心中就更累了。
他也眯着眼睛笑起来：“行啊，你这么有胆气，这么有本事，那你就别在我这里活动了，别给我供货了。我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倒要看看，谁能够像我店铺一样，给你那么好的价格，要是我是救世主，那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江舒然好像被气哭了，她的眼圈都红了。
“行，行，我明白了，对，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点破你内心真正龌龊的想法，让你的坏无处遁形，都是我的错！”
“不给你供货就不给你供货，我哪怕拿到大街上去卖，也不可能在这里受如此耻辱！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货，你的所谓的大师名作又能够走到几时，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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