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藏在茶叶罐里的真相
市中院的审判庭气氛凝重如铁,赵桐权推开2028-刑字第142号卷宗时,指尖触到一张泛黄的茶叶包装纸。纸上印着“云雾山毛尖”的字样,边缘还沾着点深褐色的茶渍——这正是公诉机关认定的“藏毒容器”,据说里面曾装着500克高纯度海洛因,价值近二十万元。
被告席上的男人叫顾远山,头发已近全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他是云雾山茶场的老场长,此刻正微微佝偻着背,目光落在证物台上那个青花瓷茶叶罐上,罐子的裂纹里还嵌着点墨绿色的茶末。
“被告人顾远山,你被控于2028年3月,通过茶叶罐向贩毒团伙运输海洛因500克,公诉机关建议判处死刑,你有何辩解?”审判长的声音在庭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远山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泛起光:“我没贩毒。那茶叶罐是给省城的老战友寄的新茶,里面只有毛尖,没有毒品。”
“反对!”公诉人立刻起身,将一份鉴定报告拍在桌上,“茶叶罐内壁的残留物检测出吗啡成分,与查获的海洛因纯度一致!你的老战友王建军已供述,是你亲手将茶叶罐交给他,说‘里面有好东西,能换大钱’——这难道不是铁证?”
投影幕布上弹出王建军的供述录像,男人面色憔悴,声音含糊:“顾远山说……那茶叶能治我老伴的病,让我拿到指定地点换钱……我哪知道是毒品?”
赵桐权的指尖在卷宗上停顿——重生记忆里,这起“茶叶罐贩毒案”是当年的大案,顾远山最终因“贩卖、运输毒品罪”被判处死刑,执行前他还在喊冤,说“茶场的老伙计们知道,我这辈子不沾荤腥,更不会碰毒品”。直到三年后,一个跨国贩毒团伙落网,才交代他们利用云雾山茶场的物流渠道藏毒,顾远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审判长,”赵桐权开口,声音打破庭内的死寂,“我请求核查茶叶罐的物流记录。”
屏幕上跳出快递单照片,寄件人是顾远山,收件人是王建军,备注栏写着“新茶,易碎”。但赵桐权放大照片角落,发现快递单边缘有个模糊的指纹,经比对,与贩毒团伙成员张浩的指纹高度吻合。
“这个指纹是谁的?”赵桐权看向公诉人。
公诉人脸色微变:“可能是快递员的……”
“不可能。”赵桐权调出张浩的档案,“此人曾因盗窃被判刑,擅长伪造笔迹和撬锁,且在案发前一周,有出入云雾山茶场的记录。更关键的是,”他切换画面,“茶场的监控显示,3月12日,也就是顾远山寄快递的前一天,张浩曾伪装成游客,在茶场仓库附近徘徊了近两小时,而那个茶叶罐,正是从仓库里拿的。”
顾远山突然激动起来:“对!那天我看见他鬼鬼祟祟的,还问他是不是要买茶,他说只是看看风景……”
“就算他接触过茶叶罐,也不能证明毒品是他放的!”公诉人反驳,“顾远山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他的银行账户在案发后多了五万元汇款,来源不明!”
“那是茶场的分红。”赵桐权调出茶场的财务记录,“云雾山茶场去年收成好,给老场长们发了一笔补助,五万元是顾远山应得的,有全体茶农的签字为证。”他顿了顿,调出王建军老伴的病历,“而王建军的老伴确实患有类风湿,顾远山每年都会寄新茶过去——茶叶里的茶多酚能缓解疼痛,这是当地的土方子,并非什么‘换钱的好东西’。”
庭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顾远山的眼眶红了,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信件:“这些是我和王建军的通信,二十年了,每年新茶下来我都给他寄,他总说‘老顾的茶比药管用’……”
赵桐权接过信件,最上面一封的日期是案发前一个月,王建军在信里写:“最近总有人打听你寄茶的时间,说想高价买你的云雾毛尖,你可得当心。”
“这就是关键。”赵桐权的声音陡然提高,“贩毒团伙早就盯上了顾远山的茶叶物流!他们知道他每年给王建军寄茶,也知道王建军急需用钱给老伴治病,于是策划了这出戏:张浩潜入茶场,撬开茶叶罐,换掉茶叶,再复原包装;同时威胁王建军,说如果不按他们的要求供述,就对他老伴不利。”
他调出一份通话记录,是王建军与张浩的秘密通话:“……我按你们说的做了,别碰我老伴……”时间就在王建军作供的前一天。
公诉人彻底沉默了。顾远山看着证物台上的茶叶罐,突然老泪纵横:“那是我爹传下来的罐子,装了一辈子茶叶,从没装过脏东西……茶场的老伙计们都知道,云雾山的茶,清得很,容不得半点沙子……”
旁听席上,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茶农站起来,举着手里的茶叶:“我们能作证!顾场长一辈子守着茶场,教我们种茶要‘除尽杂草,心净茶才净’,他怎么可能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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