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聋老太太那一口气没上来,“噶”地一声晕死过去,原本就剑拔弩张的后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老祖宗!老祖宗您怎么了?!”
一大妈虽然刚才被何大清踹了一脚,腰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会儿见老太太晕了,还是本能地扑了过去,哭天抢地地掐人中。这老太太要是真在她家门口有个三长两短,易中海这辈子就更洗不清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是一阵骚动,虽然大家伙儿现在都知道这老太太是个“假烈属”,平日里也没少仗势欺人,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要是真被何大清几句话给气死了,那这事儿性质可就变了,搞不好要出人命官司。
然而,何大清却连眼皮都没夹一下。
他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乱作一团的一大妈,甚至还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呸!装死!这招数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见得多了!告诉她,今儿个就算是真死了,这笔账也得算清楚!别想躺地上就能赖过去!阎王爷来了也得讲理!”
何大清这股子混不吝的劲头,硬是把周围想要劝架的人给震慑住了。
此时,瘫坐在中院地上的易中海,听着后院传来的动静,那是真的心如死灰。
他的脸毁了(被何大清抽掉了牙),名声臭了(截留生活费曝光),工作悬了(厂里通报批评),现在连最后一张底牌、也是他最大的保护伞——聋老太太,也被何大清给气晕了,甚至还要面临被举报取消五保户的风险。
他这辈子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被何大清这股从保定杀回来的巨浪,拍得稀碎,连渣都不剩。
“易中海!别特么在地上装死狗!”
何大清处理完后院的威慑,提着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又杀回了中院。那一身从后厨练出来的煞气,吓得周围邻居纷纷后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何大清走到易中海面前,蹲下身,用刀背“啪啪”地拍了拍易中海那肿胀不堪的脸颊,声音冰冷刺骨:
“刚才说的两千块钱,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拿出来!少一个子儿,我把你家房子点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
易中海浑身一颤,他看着何大清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知道这人是真敢干。这人年轻时候就是混不吝,现在老了更浑,而且占着理,那是真敢把天捅个窟窿。
“翠……翠兰……”易中海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朝着后院喊道,“别管老太太了……快……快回家拿钱……把咱们的家底都拿出来……”
一大妈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听到易中海那绝望的喊声,只能抹着眼泪,颤颤巍巍地从后院跑回来,钻进了东厢房。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那是易中海两口子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啊!
在这个年代,谁家不是把钱藏得严严实实的?有的缝在枕头里,有的埋在床底下,有的藏在墙缝里,每一分钱上面都浸透了汗水。一大妈这一通翻找,简直就像是在割自己的肉,每一声响动都像是刀子剜心。
大约过了两支烟的功夫,一大妈抱着一个用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匣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眼神里的不舍和绝望,看得周围邻居都有些动容。
“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这是我们这辈子的棺材本啊……”一大妈把匣子放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地,放声大哭。
何大清也不客气,上前一把掀开蓝布,打开匣子。
“哗——!”
借着院里的灯光,那一沓沓的大团结,还有一些零碎的旧币、存折、甚至还有两根小黄鱼,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
“我的乖乖!这么多钱?!” “这易中海平时哭穷,说家里困难,没想到是个隐形富豪啊!” “废话,七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加上截留傻柱的钱,能没钱吗?这老东西,真能藏啊!” “啧啧啧,这下全吐出来了,该!让他贪心!”
邻居们议论纷纷,眼神里既有羡慕也有幸灾乐祸。这年头,谁家能拿出两千块现钱?也就是易中海这种工资高又没孩子负担的绝户了。
“老闫!别光看着啊,你是咱们院的账房先生,过来点钱!”何大清冲着人群里的闫埠贵招了招手。
闫埠贵那是见钱眼开的主儿,虽然这钱不是他的,但能过过手瘾也是好的。他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扶了扶眼镜,开始这一生中最“辉煌”的一次点钞工作。
“一百……两百……五百……”
闫埠贵沾着唾沫,数钱的手速飞快,嘴里念念有词。
全院几十号人,此时竟然出奇的安静,只剩下闫埠贵数钱的“沙沙”声。这声音,对于易中海来说,简直就是凌迟的刀割声,每一声都在割他的心头肉,让他的心在滴血。
“一千八……一千九……”
数到最后,闫埠贵眉头一皱,把剩下的一些零钱和硬币都划拉到一起,又数了一遍,甚至把那两根小黄鱼也折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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