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徒昭瑶找到易安时,映入眼帘的是柳姨娘与柳璇正指挥着侍卫,将昏迷的易安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她快步上前,神色从容道:“见过夫人,见过柳姨娘。不知易安的伤势究竟如何?”
柳姨娘与柳璇闻声转身,见是将军府大小姐,微微颔首示意。
柳姨娘开口解释道:“让大小姐担忧了,并无大碍,只是腿部受伤。
大夫说因失血过多,又因高度紧张引发精神损耗,才陷入昏迷。
加之拼命奔跑耗尽体力,这才迟迟未醒。待他睡足了,自会苏醒。”
司徒昭尧瑶绷的脊背瞬间放松,心口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她敛衽行礼,眉间尽是自责:“都怪晚辈思虑欠妥,忘了易安头一回出门,才让他遭此无妄之灾。
这是我的疏忽,还望夫人与柳姨娘海涵。明日晚辈定当备上厚礼,登门谢罪。”
柳璇见状,温声笑道:“莫要过于自责,这般意外谁都料想不到。
我们以未想到易安走失,也未料到他会迷路,怎能全怪你?
天色太晚,我们先带易安回府,你也早些回去吧。
替我们向老夫人和令堂问安,让她们早些歇息,莫要跟着忧心~~~”
司徒昭瑶当即开口挽留:“不如让晚辈护送你们回府,再自行归家?”
柳璇摆了摆手,笑意温和:“不必劳烦,身边这些侍卫足够护周全。
你尽管放心,断不会再出岔子。
虽说你自小习武身手不凡,到底是姑娘家,深夜在外多有不便,快些回府才好。”
司徒昭瑶见柳璇等人再三推辞,不再强求,俯身敛衽行礼:“晚辈明白,这便先行告辞,明日定登门拜访。”
柳姨娘与柳璇点头示意,叮嘱道:“天色已晚,路上多加小心。”
司徒昭瑶转身欲走,脚步却突然顿住。她目光紧锁马车,神色带着几分恳切:“夫人、柳姨娘,我能否看一眼易安?
看完便走。虽说你们说她并无大碍,可若不亲眼瞧上一眼,我实在难以安心。”
柳姨娘闻言,脸上笑意更柔:“这有何不可?她刚安置妥当,你上车看看便是。
方才确实是我们疏忽了,该早些让你见着易安的——到底是亲眼确认伤势,心里才能踏实~~~”
司徒昭瑶登上马车,车窗外朦胧的光晕洒落进来,映照着易安苍白如纸的面容。
少年安静地躺在车厢板上,睫毛低垂,脆弱得如同琉璃雕成的人偶。
她喉头微动,指尖轻轻抚过易安额前凌乱的碎发,
声音里裹着少见的温柔:“今日是我思虑不周,害你受苦了。往后,我定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她已探出手扣住易安腕间脉搏,指尖下的脉象虽虚弱却平稳有力。
作为将门之女,她不仅文武双全也精通岐黄之术,稍作诊断便确认了伤势并无大碍
——正如柳姨娘所言,不过是失血过多与精神紧绷后的骤然松懈。
她将滑落的锦被重新掖好,又深深凝视了依安片刻,才起身下车。
“多谢夫人与姨娘。”司徒昭瑶向等候在外的二人欠身行礼,
“还是你们先启程吧,待马车走远,我自会离去。”
柳姨娘与柳璇对视一眼,深知此刻推辞也是徒劳,便不再多言,双双登上马车。
直到尚书府的车队转过街角,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徒昭瑶才收回目光,轻声对身旁侍卫道:“回府。”
夜幕沉沉,当柳姨娘与柳璇携着昏迷的易安返回尚书府时,整座府邸已陷入静谧。
唯有门廊处灯笼散着昏黄光晕,零星几盏壁灯在回廊间忽明忽暗,映得青石板路泛着冷意。
管家循声匆匆迎上,目光焦急地落在担架上,躬身行礼:“见过夫人,见过姨娘。公子伤势可还严重?”
柳璇抬手示意无妨,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只是失血过多昏睡过去,将少爷安置到柳姨娘院中,夜里方便照拂 , ~~~”
柳璇吩咐完管家后,看向柳姨娘道:我先回房了。若是深夜易安出了意外,即刻派人到我房里唤我。
柳姨娘微微颔首:今日多谢姐姐。您放心,若易安当真有事,我定会前来告知。
如此便好。话落,柳璇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将军府内,司徒昭瑶归来时,见祖母、母亲与妹妹仍未歇下。
三人忙迎上前,母亲率先问道:“如何?前面尚书府下人来报,说寻着他们公子了,人可安好?”
司徒昭瑶轻叹一声:“并无大碍,只是腿部轻伤。时辰不早了,已至深夜,你们早些歇息吧~~”
“什么?人受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昭月柳眉倒竖,满脸难以置信,“他一个大男人,迷路把自己走丢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己弄伤!姐,这种男人也太没用了吧!”
“月儿,休得胡言!”司徒昭瑶蹙起眉,目光沉沉,“姐姐同你讲过多少回?未明真相前,切不可妄加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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