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时,公寓里一扫平日的冷清安静,刚没进门就听见闹哄哄一片。
一早离开时,温衍便吩咐了阿然上来清扫整理,此时听见这些动静倒也不觉得意外。
裴烬推着温衍进门时,随着“哐当”一声异响,客厅瞬间安静了。
挤在客厅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抬眸看向温衍和裴烬,神情各异。
客厅里一股浓郁到刺鼻的香气开始飘散开来。
陆邑白坐在单人沙发上,腿上搁着一沓纸张,一只手正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口罩,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看上去是里头最冷静的;
江妄南则是歪歪斜斜地窝在另一个双人沙发上,脸上同样挂着笑,只是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另外三个人是最不自然的。
陈冶、阿然和陈师妍在电视机前挤成一团,原本是背对着门口在讨论着什么,在察觉到温衍和裴烬回来后同时转身看了过来,脸上扯出的笑看上去僵硬又不自然。
在几个人身后的地毯上,还躺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显然就是刚才发出异响的东西。
温衍跟裴烬停在门口,闻着满屋子的浓郁香味同时拧起了眉。
原本准备阖上的公寓大门再次被推开,裴烬动作利落地将原本已经进了屋的温衍向后撤回门口的位置。
他拦在温衍跟前,抬手在鼻翼前扇了扇,神色冷沉:“你们在收拾屋子还是在拆家?”
挤在一堆的三个人顿时神色更慌张了。
“对不起啊温衍少爷。”站在最中间的陈师妍左看看右看看,一张脸涨得通红,抬手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我就是想来帮忙,但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把架子上的东西撞翻了,好几个东西坏了。”
一旁的阿然也沮丧地缩着肩膀,畏畏缩缩地鞠躬:“我我我……我刚刚在检查少爷放在架子上的香薰机,本来只、只是坏了个角,然后刚刚被吓了一跳,那个……”
她满脸心虚地朝脚边漏了一地液体的香薰机看去,又颤巍巍鞠躬道歉:“对不起!”
陈冶挠了挠头。
他看着身边满面通红的两个女生,也磕磕巴巴地跟着开口:“那个,是我的问题,我不小心吓到了师妍小姐,我原本只是……”
裴烬的眉宇拧得更深了些。
“行了。”他抬手制止了三人各说各的话语,转眸看向江妄南,“怎么回事?”
江妄南朝他扬了扬眉。
“很简单的事。”他捏着鼻子,显然也开始受不了这股香气,“陈冶想去跟陈师妍搭话,在身后拍了陈师妍肩膀,把人家吓了一跳,然后整个架子就被吓得掀翻了。阿然正捧着香薰机检查,被你们回来的动静吓到,就把这个也摔了。”
他简单利落地解释完当前的局面。
陆邑白在这时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
“走吧,去我那边,给你检查检查伤口。”他捏了捏脸上戴好的口罩,一边理着上衣一边看向身边畏畏缩缩的三个人,“趁这功夫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去认错。”
说着,陆邑白迈步便往门口走。
原本在门口的温衍早已失去了踪影。
猜测着温衍应当是先一步去了陆邑白的医疗室,裴烬便准备转身跟上去,却被陆邑白按住了肩膀。
“你就别过去了,在这里盯着他们,省得又惹出其它麻烦来。”他朝客厅几个人抬颌示意,声音放轻到只有裴烬听得见的音量,“阿然等会要去收拾温衍少爷的卧室和书房,江妄南可不方便跟进去。”
裴烬默了默。
他的视线在客厅三个人身上扫了一眼,轻轻颔首。
陆邑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江妄南在这时一边扇着气味一边慢悠悠走到了他身边。
站在玄关歪着脑袋看着客厅的三个人忙碌着,江妄南凑近裴烬,嗓音压低:“这三个人是都不可信还是?”
裴烬没有立即应声。
“三个人……”他冷沉如黑夜的眸子在三人身上来回转着,好半晌才接了话,“不确定。”
江妄南:“……”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江妄南朝他翻了个白眼,手搭上裴烬的肩膀正打算再说什么,就见裴烬微拧着眉侧身后退跟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裴烬也抬手扇了扇味道,眉眼间浸染着几分嫌弃:“你身上又是什么味道?”
“啊?什么什么味道?”
江妄南茫然地抬手使劲闻了闻,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药味啊这位兄弟,你是忘了我之前伤重到差点死掉吗?你当我铁人吗不用吃药不用上药就能自己痊愈了?”
裴烬沉默了几秒。
“跟平时的药味不太一样。”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客厅那三人身上,话却是对江妄南说的。
江妄南又抬手闻了闻。
“肯定不一样,现在这里满室飘香。”他心大地摆摆手,“这味道跟药味混在一起,可能混出什么怪味来。”
裴烬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开了几步。
客厅里三个人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自己造成的残局,虽然基本上是阿然在清扫,另外两人都是手忙脚乱地帮着倒忙。
你一言我一句,看上去三人的关系已经很是融洽,偶尔抬眸看向站在玄关处的裴烬和江妄南,又都缩着脖子低下脑袋去。
每个人脸上都是对闯了祸事的心虚,却没有半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至少明眼上,每个人都瞧不出半点异样。
只是……
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裴烬的眸底翻涌着如夜幕般的深沉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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