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劲风,直取林晚星的手腕!另一只手中那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湿布,更是昭示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电光火石之间,林晚星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她猛地向后踉跄,想要躲开,但怀孕后略显笨拙的身体和连日的虚弱,让她的动作慢了半拍!
眼看那只手就要抓住她,那块湿布即将捂住她的口鼻——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的巨响,在她身侧炸开!
一道黑影以更快的速度从斜刺里猛冲出来,如同狂暴的犀牛,狠狠撞开了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是陆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肩胛中弹,应该在房间静养吗?!
林晚星惊骇地看着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便服,肩部的位置明显有绷带的痕迹,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暗红。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忍痛而紧抿,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却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被撞得闷哼一声,伤处显然受到了牵扯,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高大的身躯却如同磐石般,死死地将林晚星护在了身后,将她与那个袭击者完全隔开!
“走!”他对着林晚星嘶吼,声音因为剧痛和急切而扭曲,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湿布掉在地上。他显然没料到陆琛会出现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被更深的狠戾取代。他低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不再试图抓捕林晚星,而是直接扑向挡在前面的陆琛,手中寒光一闪,竟多了一把匕首!
“先生!”
“抓住他!”
直到这时,被主别墅方向警报吸引注意力的保镖们才反应过来,惊呼着从走廊两端包抄过来。但距离尚有一段,而匕首的寒芒,已经逼近陆琛的胸口!
陆琛眼神一凛,重伤之下动作远不如平时敏捷,他只能侧身勉强避开要害,同时用手臂格挡!
“嗤啦——”
匕首划破衣料,带起一溜血光!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手臂上涌出!
“呃!”陆琛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晃了晃,却依旧死死挡在林晚星前面,没有后退半步!
“陆琛!”林晚星失声尖叫,看着那刺目的鲜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恐惧、担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他明明受了枪伤,为什么还要跑来?为什么……要这样不要命地保护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最快的两名保镖终于赶到,怒吼着与那名袭击者缠斗在一起。通道口狭小,袭击者身手矫健,一时间竟难以迅速制服。
陆琛借着这个机会,猛地转身,用未受伤的手臂一把抓住已经完全吓呆的林晚星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走!”他再次低吼,不容分说地拖着她,朝着与打斗相反的方向,踉跄着快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他的步伐因为伤痛而显得沉重凌乱,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但握住她的手,却坚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林晚星被他半拖半抱着,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传递过来的、强忍痛楚的颤抖,能看到他苍白侧脸上不断滑落的冷汗,以及手臂上那依旧在渗血的伤口。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一刻,所有的猜忌、恐惧、怨恨,似乎都在他滚烫的鲜血和这不顾一切的守护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陆琛没有带她回主卧,而是直接将她带进了他的书房,反手锁死了厚重的房门。这里似乎是整个别墅最核心、也最安全的地方。
一进入相对安全的空间,陆琛强撑的那口气仿佛瞬间泄了下去。他背靠着门板,身体微微佝偂,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白得吓人,肩部和手臂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鲜血染红了深色的衣料,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你怎么样?”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谁让你出来的?!”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扎在她脸上,那里面是劫后余生的暴怒和后怕,“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你想死吗?!还是想带着我的孩子一起去死?!”
他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若是以前,林晚星只会感到恐惧和屈辱。但此刻,看着他一身是血、狼狈却依旧强撑着怒斥她的样子,那些话语背后的意味,变得截然不同。
她没有退缩,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泪水流得更凶,却倔强地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待在房间里?!”
陆琛被她问得一怔,暴怒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和……某种被戳破心事的恼怒。他猛地别开脸,避开她的视线,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底气:“我的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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