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楼入口处弥漫着一股腥臭,三具丧尸尸体横陈在地,头颅都被利落地劈开或砸碎。雷豹拄着钢管喘着粗气,另一个队员胳膊被划了一道,正龇牙咧嘴地用破布条包扎。眼镜男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差点吐出来。
秦风站在最前面,消防斧刃上滴着黑血,他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却比刚才锐利了一些。那几滴灵泉不仅压制了病毒,似乎真的让他消耗的体力恢复得更快,挥斧的手臂也更有力了。这种力量回归的感觉让他心头那股被压抑的野心,又悄然滋生了一点。
脚步声传来,不疾不徐。
几人同时转头,看到沈薇从废墟阴影中缓步走出,神情淡漠,仿佛只是散步经过。
“清理干净了?”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是,薇姐,就……就几只普通丧尸。”雷豹连忙回答,态度恭敬。
沈薇的目光落在秦风身上,停留了两秒。秦风下意识挺直了背脊,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疲态,甚至隐隐希望从她眼中看到一丝赞许或惊讶。
但沈薇什么表示都没有,视线轻飘飘地移开,仿佛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进去看看。”
这栋居民楼有六层,还算完整,单元门是厚重的防盗门,已经被雷豹他们暴力破开。里面光线昏暗,楼梯间散落着杂物,墙壁上有喷溅状的血迹,但暂时没发现活动的丧尸。
“我们检查了一楼和二楼,没发现危险,三楼以上还没去。”雷豹汇报着,引着沈薇走向二楼一个房门大开的单元。
这个单元里同样一片狼藉,但客厅相对宽敞,窗户完好,视野尚可。最重要的是,厨房的水龙头竟然还能滴出几缕浑浊的水线。
“水!”眼镜男惊喜地叫出声,扑过去就想接水。
“想死就喝。”沈薇冰冷的声音让他动作僵住。
她走过去,看了看那泛黄的水线,又扫了一眼积满污垢的水池。“末日这么久,市政供水早停了,这可能是顶楼水箱的残水,或者管道里的死水,里面有什么病菌、病毒,谁知道呢?”
眼镜男吓得连忙缩回手。
沈没理会他,径直走到客厅中央,对秦风道:“你,去把楼上楼下所有房间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隐患,把所有能找到的容器,桶、盆、瓶子,都拿过来。”
又对雷豹说:“你带两个人,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小超市或者住户家里残留的、包装完好的食物,主要是米面、罐头、真空包装的东西。注意安全。”
她的指令清晰明确,不容置疑。
秦风嘴唇动了动,他想问为什么是他去最危险的楼上楼下排查,而雷豹却能出去寻找物资?但他对上沈薇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话又咽了回去。他明白,这是区别对待,是惩罚,也是进一步的驯服。他默不作声,提起消防斧转身出了门。
雷豹则不敢怠慢,立刻点了两个人,匆匆下楼去了。
沈薇则走到那个受伤的队员面前,看了看他胳膊上不算深的划伤。“伤口清理一下,用找到的酒精或者高度酒,如果没有,就用火燎。”
那队员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连连点头。
吩咐完这些,沈薇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死寂的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下,废墟连绵,偶尔有黑影蹒跚移动。她需要这个据点,需要这些“工具”为她服务,但她更需要的,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灵泉空间是底牌,但不能完全依赖。自身的战斗力,对末日的了解,资源的积累,缺一不可。
她回忆起秦风刚才劈砍丧尸的动作,虽然比普通人强,但毫无章法,全靠一股蛮力和本能。原着中,后期会出现一些觉醒异能的人类,以及掌握了格斗技巧、运用能量战斗的强者。她必须走在所有人前面。
心思转动间,她尝试着将灵泉能量更精细地在体内运转,不是强化感官或爆发力量,而是模拟某种攻击性的流转方式。指尖,一丝微不可查的乳白色光芒若隐若现,带着锐利的气息。
过了大约半小时,秦风回来了,衣服上沾了些新的污迹,脸色不太好看。“楼上清理完了,四楼有一家锁着门,里面有动静,我没硬闯。五楼六楼安全。容器找到一些。”他放下几个脏兮兮的塑料桶和几个空瓶子。
又过了一会儿,雷豹他们也回来了,收获寥寥,只找到几包过期的饼干,两瓶矿泉水,还有半袋结块的大米,以及几瓶找到的白酒。
“薇姐,附近都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就找到这些。”雷豹有些忐忑地汇报。
沈薇看了看那点可怜的物资,没说什么。她拿起一瓶白酒,走到那个受伤队员面前,示意他露出伤口,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酒倒了上去。
“啊!”队员痛得惨叫一声,额头冷汗直冒。
沈薇面不改色,又拿起找到的一块相对干净的布,示意他自己包扎。“能不能扛过去,看你自己造化。”
处理完这些,她指着那些容器对秦风说:“把水龙头的水接出来,静置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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