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海水泡软的棉絮,一点点漫过脚背。
将沙滩染成温润的灰蓝,顾晏辰屈着腿坐在沙地上。
赤裸的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肱二头肌的线条在朦胧光线下绷得恰到好处。
沙粒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滑,嵌在凹陷处。
像给这具充满力量的躯体镶了层碎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林晓星挨着他坐下,受伤的脚踝往前伸了伸。
被他刚才用海水反复冷敷过,此刻泛着冰凉的红,肿胀却消了大半。
她往他身边靠得更紧了些,露着的胳膊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侧。
掌心贴在他温热的侧腹——那里的皮肤下是紧实的腹肌。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海浪拍打着礁石,沉稳又有力。
“三个啊……”
顾晏辰盯着远处翻涌的浪花,突然叹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点初为人父的茫然,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她的手背,那里还沾着下午捡野芒果时蹭到的草汁。
发绿的痕迹蹭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像朵临时绽开的小野花:“木筏得再绑五根树干才够稳。”
“不然载不动我们四个。”
他说得一本正经,眉头微微蹙着。
仿佛眼前的海浪里正漂着待绑的树干,连指尖都在无意识地比划着捆绑的绳结。
林晓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肩膀轻轻颤着。
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露着的胳膊顺势圈住他的腰。
指尖故意往他后腰的肌肉里陷了陷——那里的皮肤最嫩,准能痒得他躲开。
“刚才是谁对着大海喊‘三个怪物’?”
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点沙粒,在暮色里闪着细碎的光。
“它们现在肯定在我肚子里记仇呢,等出来了,说不定天天哭给你看。”
“让你连觉都睡不成。”
顾晏辰果然被她戳中了软肋,耳尖腾地红了。
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憋出句:“我那不是……不是吓糊涂了吗?”
他低头看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敞开的领口处——她露着的锁骨窝里积了一小撮沙。
细细的,白得发亮,像捧住了半捧被揉碎的星光,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他突然抬手,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犹豫了半秒。
才轻轻碰上去,指腹擦过细腻的皮肤,带着沙粒的微糙。
惹得林晓星痒得缩了缩脖子,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猫。
肩膀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圈着他腰的胳膊收得更紧了。
指尖陷进他后腰的肌肉里,那里的线条紧实。
却在她的触碰下微微发颤,像平静的海面被投进了颗小石子。
“别动……”
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指尖仔细地把那撮沙捻起来,轻轻拂到风里:“进了沙子该难受了。”
沙粒被风吹散的瞬间,林晓星突然仰起头。
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快得像只偷腥的鸟。
等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埋回他怀里,露着的耳朵红得发烫。
连带着脖颈都泛起层薄红,像被暮色染透的霞光。
顾晏辰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像被点燃的篝火。
暖意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的头发蹭着他赤裸的肩膀,带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
和他身上的海盐味缠在一起,酿成一种独属于荒岛的、安心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刚在岛上遇见她时的样子——她蜷缩在礁石后。
露着的胳膊上全是划痕,眼神警惕得像只受伤的小兽,和此刻温顺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来两个陌生的人,真的能在一座孤岛上。
靠着沙粒、海浪和心跳,慢慢走到彼此心里。
“其实……”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感受着那份柔软。
“叫‘岛岛’‘野野’‘皮皮’也挺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软得像被海水泡过:“毕竟,是在这儿找到我们的。”
林晓星在他怀里点点头,露着的胳膊圈得更紧了。
把脸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咚咚”的。
比海浪拍岸更沉稳,比木筏撞礁石更让人安心。
她突然觉得,就算木筏永远划不出去,就算要在这座岛上住一辈子。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暮色彻底漫上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沙滩上,像两棵在荒岛上依偎生长的树。
根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缠在了一起。
海浪还在低声絮语,像是在为这对曾是陌生人的人。
和他们肚子里的三个小生命,唱一首温柔的、关于和解与未来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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