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古玩市场
苏瑾的正式加入,为“守拙堂”注入了新的活力。她迅速接手了安保相关的业务梳理,凭借其专业素养和雷厉风行的作风,将之前积累的咨询案例和潜在委托分门别类,制定了初步的服务流程和标准。杨帆则乐得将这部分工作移交出去,更加专注于客户接待、内部管理和一些新兴的“身心优化”类客户的跟进。
“守拙堂”的业务,逐渐呈现出两条清晰的脉络:一条是以苏瑾为主导的“风险评估与安全顾问”,面向企业及高端客户;另一条则是陈禹亲自把控的“人体效能优化”,侧重于解决个体身心层面的深层“麻烦”。
随着业务的拓展和团队的稳定,陈禹觉得“守拙堂”的内部环境,也需要进一步营造,增添一些能够体现其底蕴和沉静气质的摆设。毕竟,一个能安抚人心、让人信任的环境,本身也是“守拙”理念的一部分。
这天上午,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陈禹对苏瑾说:“今天没什么紧急的事,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苏瑾放下手中的资料。
“古玩市场。”陈禹淡淡道,“去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老物件,给这里添点气息。”
苏瑾有些意外,但很快点头:“好。”
她对古玩了解不多,但觉得跟着陈禹,总能见到些新奇事物。两人跟杨帆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守拙堂”。
城南的“聚宝斋”古玩市场,是本市最大的古玩交易集散地。这里并非只有高雅肃穆的拍卖行,更多的是人头攒动、烟火气十足的露天摊位和拥挤的店铺。空气中混杂着旧木头、泥土、香料以及各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摊主们的吆喝声、买家的讨价还价声、以及鉴定师们低声的交流,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陈禹与苏瑾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气质与周围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陈禹步履从容,目光平静地扫过两旁的摊位,仿佛不是在逛市场,而是在检阅一支沉默的军队。苏瑾则跟在他身侧,保持着职业性的警惕,同时也不免对琳琅满目、真假难辨的各色古物产生好奇。
陈禹看东西的方式很奇特。他很少上手去摸,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地站在摊位前,目光在某件器物上停留片刻,有时会长达数分钟,仿佛在与那物件进行着无声的交流。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似乎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看到器物本身所承载的“气息”。
他走过几个摊位,对几件看起来品相不错的瓷器和铜器只是瞥了一眼便摇头离开。苏瑾注意到,他摇头并非因为东西不好,而是那些物件散发出的“气息”过于驳杂、浮躁,或者充满了“匠气”与“做作”,与“守拙堂”需要的那种沉静、内敛、纯正的气息不符。
“陈老师,您是在感受它们的……‘气场’吗?”苏瑾忍不住低声问道。她开始尝试用陈禹教导的视角来观察世界。
“可以这么理解。”陈禹微微颔首,“物与人一样,历经岁月,会形成自身独特的‘场’。一件真正的古物,尤其是被前人珍视、使用过的,其‘场’往往是沉静、温润、内敛的,如同陈年老酒,韵味深长。而仿品、或者虽然年代久远但气息浑浊的物件,其‘场’则显得轻浮、刺眼或死寂。”
他指着一个摊位上的一件五彩花瓶说道:“你看那件,釉色鲜艳,画工繁复,但气息张扬外露,充满了‘火气’和‘欲望’,是刻意迎合市场的产物,并非真正的‘古意’。”
苏瑾顺着他的指引看去,虽然无法像他那样清晰地感知“气场”,但隐约也能感觉到那花瓶给人一种喧闹和不安定的感觉。
两人继续前行,在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摊位前,陈禹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摊位不大,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缩在躺椅上打盹的干瘦老头,似乎对生意并不上心。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也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有缺口的陶罐、生锈的铜钱、颜色暗淡的玉佩,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年代的木雕残件。
陈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摊位角落的一件玉器上。
那是一件青玉雕成的瑞兽把件,形似貔貅,但细节略有不同,兽首微昂,姿态沉稳,四足抓地,尾巴卷曲于身侧。玉质看起来并非顶级,颜色青中带灰,表面光泽温润,但似乎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污垢,显得有些黯淡无光。而且,在瑞兽的背部,有一道细微的、几乎与玉纹融为一体的天然绺裂。
摊主懒洋洋地标了一个价格牌在旁边——“明,青玉瑞兽把件,八万八”。
这个价格,对于这个品相和摊位的其他东西来说,堪称天价。也难怪无人问津。
苏瑾看了看那件玉器,又看了看价格,柳眉微蹙。以她外行的眼光来看,这东西实在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完全看不出值八万多。
然而,陈禹却在这件玉器前驻足良久,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罕见的专注,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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