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的镇海宗外门推荐名额,每年只有两个,却像是旁系子弟眼里的光 —— 只要能拿到名额,就能离开岳家,去更广阔的宗门里修炼,不用再受主脉的气,不用再为半枚灵石发愁。
去年,旁系的岳明就是靠这个名额进了镇海宗,上个月传回来消息,说他已经突破到炼气期,成了外门的小队长,还寄了两瓶凝气散回来,给旁系的子弟分着用。那时候,西院的子弟们都围着岳山长老,听他读岳明的信,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希望的光 —— 他们都盼着,今年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会。
可这希望,在主脉的一句话里,碎得干干净净。
“青霜小姐是极品灵根,得占一个名额巩固修为;浩儿是主脉重点培养的,另一个名额也得给他。” 这话是岳苍海在东院的饭桌上说的,没过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岳家。
西院的练武场上,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个年轻的子弟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不甘,却没人敢说话 —— 主脉的话,在岳家就是规矩,旁系子弟只能听着。
“太过分了!这名额是岳家的,不是主脉私产!” 岳峰把拳头砸在老槐树上,树皮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木质,“凭什么青霜和岳浩就能占着?我们旁系子弟就没资格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引来周围几个子弟的附和:“就是!岳浩每天就知道欺负人,凭什么给他名额?”
“青霜有极品灵根,宗门肯定会主动招她,根本不用抢我们的名额!”
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传到了岳山长老的耳朵里。
岳山长老住在西院最里面的一间土坯房里,屋里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油快没了,光昏昏沉沉的。他今年六十四岁,头发已经全白了,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固定着。他的手很粗糙,虎口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三十年前跟着岳家先祖对抗深渊魔物时留下的 —— 那时候,旁系子弟冲在最前面,替主脉挡了多少致命的攻击,可现在,主脉却把旁系当成了累赘。
“长老,我们去找主脉理论!” 岳峰带着几个子弟走进屋,拳头还攥得紧紧的,“这名额不能就这么给他们!”
岳山长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眶微微发红。他沉默了片刻,慢慢站起身,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旧剑 —— 剑鞘是木头的,已经开裂,剑柄上的缠绳也磨得发白。“走,我们去东院。”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东院的议事厅,比西院的土坯房豪华太多。主位是一张梨花木大椅,上面铺着白虎皮坐垫,椅背上雕着 “岳” 字。墙上挂着岳家先祖的画像,画像里的人穿着银色铠甲,手持长剑,眼神威严。厅里的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里嵌着灵晶,走在上面,能感觉到淡淡的灵气顺着脚底往上涌。
岳擎苍坐在主位上,手里转着一枚玉如意,玉如意的绿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傲慢。岳青霜站在他左边,穿着淡紫色的锦袍,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扫过走进来的旁系子弟时,满是轻蔑。岳浩站在右边,嘴角撇着,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大哥,” 岳山长老走到厅中央,对着岳擎苍拱了拱手,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镇海宗的推荐名额,是岳家所有子弟的机会,不是主脉的私产。旁系的岳峰,炼体四重,天赋不差,去年练《铁骨拳》时,一拳打碎了五寸厚的青石,凭什么不能争一个名额?”
岳擎苍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岳山长老身上,像冰一样冷:“凭什么?就凭青霜是万年难遇的极品灵根,将来能给岳家带来荣耀;凭浩儿是主脉子弟,是岳家的未来!旁系子弟资质平庸,就算去了镇海宗,也成不了气候,不过是浪费名额罢了。”
“资质平庸?” 岳山长老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手因为生气而发抖,“大哥,你忘了三十年前,深渊魔物攻城的时候,是谁冲在最前面?是我们旁系的子弟!我兄弟岳河,为了护着主脉的孩子,被魔物撕成了两半!现在主脉有了极品灵根,就把旁系的功劳全忘了?就把旁系当累赘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旁系子弟们的眼眶都红了,岳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他从小就听祖父说岳河的故事,说他是旁系的英雄,可现在,主脉连提都不愿意提。
“放肆!” 岳擎苍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在白虎皮坐垫上,留下深色的印子,“岳山,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旁系,我是主脉长老,你该做的是听话,不是跟我顶嘴!再敢多说一句,我废了你的修为!”
岳浩立刻跟着起哄,往前凑了一步,指着岳山长老的鼻子骂:“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主脉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来抢名额?再闹,我让厨房不给旁系送粮食,让你们都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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