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眼睛,再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已被潮湿的霉味取代。
脚下是吱呀作响的木地板,踩上去能感觉到木板缝隙里嵌着的沙砾。视线所及,是积满灰尘的皮质沙发,茶几上堆着半空的威士忌瓶,瓶身上的标签印着“2009”的字样。窗外传来警笛的尖啸,夹杂着醉汉的呼喊,抬头能看见泛黄的窗帘上,被风掀起的角落正对着曼哈顿的天际线。
“纽约,2010年。”
陈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平静。左腕内侧,一枚淡银色的纹路正在缓缓消退——那是“界标”,三天前在他主导的“跨维度信息耦合”实验中意外觉醒的能力,能让他在意识锁定的特定世界线中完成肉身穿梭。
而此刻,他锁定的世界线,正是那部让他反复研究过数十次的《永无止境》。
目标:NZT-48。
那枚能让大脑潜能突破理论极限的蓝色药片,在原剧情里像潘多拉的魔盒,既造就了艾迪·莫拉从潦倒作家到金融巨鳄的传奇,也埋下了药物依赖、脏器衰竭、被地下网络追杀的致命隐患。但对陈墨而言,这些隐患远不及NZT的价值——他需要这种药物来解析“界标”的能量原理,甚至……拓展穿梭的边界。
“咔哒。”
口袋里的特制通讯器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代码:【目标人物弗恩·朗,活动轨迹锁定于布鲁克林区第7街废弃工厂,时间窗口:1小时17分】。这是他出发前在主世界线留下的AI程序,通过抓取目标世界的网络碎片、监控录像甚至社交媒体信息,推算出的关键人物动态。
比原剧情提前了36小时找到弗恩。这就是主动穿梭的优势——掌握时间差。
陈墨起身时,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枚金属打火机。这不是普通的打火机,而是他根据“界标”能量波动特制的探测器,当周围出现NZT特有的神经毒素残留时,火焰会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现在,火焰只是稳定的橙红色。
离开这栋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公寓楼,街道上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陈墨穿着一身从实验室带过来的深色冲锋衣,兜帽压得很低,混在来往的行人中并不起眼。他的步伐不快,却在不断调整呼吸节奏——这是他在主世界练过的内息法门,能让大脑在高度紧张时保持清醒,同时,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扫描周围的环境。
根据AI分析,弗恩此刻应该在和一个叫“疤脸”的毒贩交易。原剧情里,这场交易本该以弗恩黑吃黑告终,但陈墨需要的不是混乱,而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到NZT。
废弃工厂的铁锈大门虚掩着,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劣质香烟的味道。陈墨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到工厂后方,借着一堆废弃的集装箱掩护,爬上了二楼的破窗。
厂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束阳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照亮了漂浮的尘埃。下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陈墨伏在横梁上,目光穿过锈蚀的铁架,正好落在两个人影身上。
左边那个穿着花衬衫,脖颈上纹着骷髅头,正是资料里的“疤脸”,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右边的年轻人身材瘦削,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正是弗恩——他指间夹着的香烟快烧到了尽头,另一只手揣在裤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货呢?”疤脸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
“钱到位,货自然有。”弗恩的声音发飘,“你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朗先生那边催得紧……”
陈墨的手指在冲锋衣口袋里轻轻敲击着,大脑在飞速计算。弗恩裤袋的轮廓显示,他至少带了两板NZT,每板十片。按照原剧情设定,这种药的保存需要特定的温度和湿度,暴露在空气中超过48小时就会失效。
必须一击得手,还要确保药物完好。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球,这是压缩式麻醉弹,射程五米,能在接触空气的瞬间释放出无色无味的神经抑制剂,生效时间十秒,持续昏迷两小时。
下方的交易已经进入关键阶段,疤脸正打开皮包,露出里面一沓沓的钞票。弗恩的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手里果然握着两个银色的药板,蓝色的药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就是现在。
陈墨像猫一样从横梁上滑下来,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他屈起膝盖缓冲,同时将麻醉弹扣在掌心,朝着两人的方向甩出。
金属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正好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噗”的一声轻响,透明的气雾瞬间弥漫开来。
疤脸和弗恩的动作同时僵住,眼神里的警惕迅速被迷茫取代,几秒钟后,两人先后软倒在地。
陈墨快步上前,先检查了两人的脉搏,确认只是昏迷后,才从弗恩手里拿过那两板NZT。蓝色的药片比他想象中更小,大约只有指甲盖的一半,表面光滑,在光线下能看到极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精密的分子结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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