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岳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王一凡心中激起千层浪。唯一的“先手”?这沉甸甸的词语背后,是难以想象的压力和责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那里平静无波,但识海中那个缓缓旋转的能量太极,却仿佛沉重了几分。
接下来的“特训”,强度与针对性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级。地点,不再是普通的训练场,而是龙纹阁基地最核心、也最危险的区域——“潜龙渊”。
“潜龙渊”并非真正的水潭,而是一个深入地底、利用天然地脉和尖端科技共同构筑的特殊空间。这里能量浓度极高,且环境可以模拟从极寒冰原到熔岩地窟,从精神幻境到重力异常等各种极端条件,是龙纹阁用来锤炼最强战士和测试新型武器的终极场所。
负责王一凡特训的,除了钟岳和云松子,还增加了一位让王一凡有些意外的人物——秦战。
“你的力量提升太快,缺乏与之匹配的实战经验和控制力。”秦战站在模拟成戈壁环境的“潜龙渊”中,声音冷硬如铁,“从今天起,我是你的陪练,也是你的考官。你的任务,就是在我的攻击下,坚持下来,并学会精确地运用你那份‘计算力’。”
话音未落,秦战已如炮弹般冲来,拳风撕裂空气,带着纯粹而霸道的物理力量,毫无花哨地砸向王一凡面门!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之前在终南山的交手!
王一凡瞳孔中数据流本能地闪烁,瞬间计算出拳路的轨迹、速度、力量峰值以及十七种闪避或格挡方案及其成功率。但大脑计算得快,身体的反应却慢了半拍!
砰!
他勉强交叉双臂格挡,整个人却被一股巨力轰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模拟出的岩壁上,喉头一甜,险些吐血。
“战斗不是做题!计算再精,身体跟不上,意识反应不过来,都是白费!”秦战收拳而立,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摒弃无用的计算!用你的本能,用你锻炼出的肌肉记忆去反应!计算力,是用来优化你的战斗,而不是替代它!”
王一凡挣扎着站起,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神变得锐利。他明白了秦战的意思。星陨之晶带来的计算力是工具,是辅助,绝不能让它反过来主导战斗节奏,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思维与身体脱节。
接下来的对抗,堪称惨烈。秦战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人形凶兽,攻势如潮,拳、脚、肘、膝,皆是武器,将最基础的格斗技巧发挥到极致,力量、速度、角度都刁钻无比。王一凡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
他强迫自己减少对复杂计算的依赖,更多地依靠云松子教导的太极身法进行闪避和卸力,依靠钟岳指点的基础能量操控进行格挡和反击。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动用计算力进行精准预判或寻找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起来,那种思维与身体脱节的滞涩感在减弱。他开始能够将计算力无缝融入到战斗直觉中,比如在闪避的瞬间计算出最佳反击角度,或在格挡时精确分配能量以最小消耗抵消最大伤害。
同时,在钟岳和云松子的指导下,他对体内能量太极的掌控也越发纯熟。他尝试着将星陨之晶的解析能力与剪纸神通结合,不再局限于具体的形态,而是开始构筑更复杂、更具功能性的能量结构——比如一个短暂存在的、能偏转能量攻击的微小力场,或是一张能探测隐形单位的能量感应网。
他甚至开始初步涉猎“意念造物”的更深层次——不是创造有固定形态的动物或武器,而是尝试构筑更抽象的“概念造物”,比如一个短暂的“宁静结界”来平复自身躁动的能量,或是一道“破障灵光”来干扰对手的能量运行。
这种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但代价也同样巨大。高强度的实战和精神力消耗,让他每天都疲惫不堪,眉心的蓝光在训练后往往会变得明显,需要长时间的静坐冥想才能重新稳定下来。那种情感趋于平淡的副作用也时有浮现,有时战斗结束,他看着被自己用精妙计算和能量配合击败的模拟敌人,心中却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这一天,秦战给他设定的训练科目,是在模拟热带雨林环境中,同时应对十个拥有D级异能、配合默契的模拟战斗傀儡的围攻。
雨林闷热潮湿,视线受阻,环境复杂。战斗傀儡神出鬼没,利用环境掩护,发动各种元素攻击和精神干扰。
王一凡在林中快速穿梭,身形如同鬼魅。他不再完全依赖计算,而是将计算力作为感知的延伸和战术的优化器。他能提前零点几秒“听”到藤蔓后能量凝聚的微弱声响,能通过树叶的颤动“算”出隐藏敌人的位置。
他双手连弹,不再是剪出具体的动物,而是释放出一个个结构精巧、功能各异的微型能量符箓——有的化作藤蔓缠绕限制敌人移动,有的爆开形成声光干扰,有的则如同追踪导弹般自动索敌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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