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止水,可以鉴心;薪火虽微,终可燎原。——古谚
龙渊遗迹深处的能量池边,银白色的液态能量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润而纯净的气息。
王一凡盘膝坐在池畔,双手托着山河鉴。镜面朝下,悬于池面之上三寸。随着能量池的韵律,古镜微微嗡鸣,镜缘的铜绿似乎在缓慢消退,露出更多古朴神秘的纹路。镜灵微识传来的疲惫感,正被一股清凉温和的能量逐渐抚平。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邪眸”对决,已过去两天。
这两天里,王一凡除了温养山河鉴,便是在陆阁老的指点下,尝试理解“巫祝祷言”与“剪纸定意”之间的深层联系。陈默和阿雅则与林晓晓一起,协助秦战整理全球古镜失窃事件的详细情报,试图找出“Ω”组织的行动规律。
“镜有三面,分掌‘天象’、‘地脉’、‘人心’。”陆阁老曾指着石壁上那些星图纹路说,“‘观天’已碎,‘山河’在你手中,‘鉴心’不知所踪。但根据记载,三镜本为一体,互为感应。若‘Ω’组织真的在搜集古镜,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面——哪怕只是沾了点边角的仿制品。”
此刻,山河鉴镜面中,那两点模糊的镜影仍在闪烁。其中一点暗红色的闪烁频率,比两天前更快了,透着一股不祥的躁动。
“它很痛苦。”王一凡轻声说,他能通过镜灵微识,隐约感受到那点暗红镜影传来的混乱、挣扎与污染,“它在求救,也在警告。”
“那就不能再等了。”陆阁老拄着桃木杖走来,身后跟着秦战、林晓晓、陈默和阿雅,“镜灵恢复得如何?”
“基本无碍。”王一凡起身,山河鉴在他手中微微一震,镜面清光流转,比之前更加通透,“它说……可以尝试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遗迹最深处。
那里,在一面刻满了日月星辰、山河社稷浮雕的巨型石壁中央,嵌着一扇高约三米、宽两米的青铜门。门扉紧闭,表面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有正中位置,雕刻着一面复杂到极致的、由无数同心圆和放射线构成的“镜纹”。镜纹中心,是一个微微凹陷的、八角形的凹槽。
两天来,龙纹阁的技术人员曾尝试用各种方式扫描、分析这扇门,结论是:材质未知,能量反应近乎于零,物理强度却高得离谱,常规手段根本无法开启。门上的镜纹,更像是一种“认证标识”而非“锁具”。
“按照遗迹中其他石刻的暗示,这扇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林晓晓调出全息投影,指着镜纹中心的八角凹槽,“而这个凹槽的尺寸和纹路……”
“和山河鉴的镜背完全吻合。”王一凡接口道。他早已仔细观察过,山河鉴的铜镜背面,中央正是一个微微凸起的八角形钮,钮上缠绕着与门上镜纹部分相似的云雷纹。
陆阁老点头:“去吧。但记住,门后有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可能是上古先民留下的知识宝库,也可能是……另一处封印。”
王一凡深吸一口气,手持山河鉴,一步步走向青铜门。
离门越近,手中的古镜就越烫。当他停在门前时,山河鉴已灼热得几乎无法握持,镜面之中,那两点镜影疯狂闪烁,尤其是那点暗红色的,几乎要跳出镜面!
“它在共鸣。”王一凡沉声道,“门后……有东西在呼唤它。”
他不再犹豫,双手托起山河鉴,将镜背的八角钮,对准门上的凹槽,缓缓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下一秒——
“轰隆隆隆!!!”
整扇青铜门剧烈震动!门上那复杂的镜纹,从中心八角凹槽开始,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般,一圈圈、一层层地亮起银白色的光芒!光芒沿着纹路飞速蔓延,转眼间覆盖了整个门扉!
更惊人的是,门上的日月星辰、山河社稷浮雕,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日月轮转,星河流淌,山峦起伏,江河奔涌——不是幻象,而是某种高度凝练的能量具现!
“退后!”陆阁老低喝,众人齐齐后退数步。
只见青铜门在光芒中,开始缓缓向内开启!没有沉重的摩擦声,只有一种空灵的、仿佛来自亘古的回响。门缝中,倾泻出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既古老又清新的气息。
当门完全洞开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并不算大的石室。
石室呈圆形,直径约十米。穹顶不高,却镶嵌着无数颗散发着微光的、不知名的宝石,排列成复杂而规律的星图。四壁光滑如镜,但仔细看,会发现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比门外更加精细的象形文字和图案。
石室中央,没有桌椅,没有柜架,只有一座低矮的、同样由青铜铸造的八角形祭坛。祭坛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三样东西:
左侧,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呈不规则裂痕的深蓝色晶石碎片,碎片内部流淌着星辉般的光点;
右侧,是一团被淡金色光茧包裹的、不断扭曲变幻的雾状物,隐约能看出某种类似镜面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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