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岁她没想到,眼前这位身姿笔挺、眉宇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凛冽锐气的男人,军衔竟是刚晋升不久,短期内本无调动可能。
上头派他来自己身边,哪里是所谓的“执行任务”,分明是想让他借着这段时日沉淀心性,说白了就是“镀金”,不过是找了个“观察特殊危险人物”的名头掩人耳目罢了。
傅慎行站得笔直,军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叩响,他面容冷峻,眼神坦荡,一本正经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服从:“这是上级派给我的任务,我服从安排。”
封千岁挑了挑眉,目光在他肩章上扫过,那崭新的标识显然还未被岁月磨出痕迹。她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可我又不是什么公职人员,身边跟着一位警卫员,这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合适吧?看你这身气度,还有这肩章……你应该是位军人没错,可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任务?你的上级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面对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傅慎行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在汇报工作般如实答道:“上级说,让我多跟封家主学学怎么算计人,长点心眼子,改改我这倔脾气。”
“额……”
封千岁瞬间语塞,嘴角的弧度僵在半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真该好好长长心眼子,简直实诚得有些过分。这些话若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倒也没什么,毕竟她所处的环境里,算计与被算计早已是家常便饭。可从一个浑身透着正直气息的军人嘴里说出来,未免也太过荒诞了些。
“算了,我还是亲自跟首长说,把你调回去吧。”封千岁实在没辙,摇了摇头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傅慎行眉头骤然拧紧,情急之下竟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封千岁的手腕。
“嘶~”尖锐的痛感顺着手腕传来。他是想在任务开始前先送她医院一日游吗。
“放手!”封千岁猛地回头,眼底瞬间掠过一抹极淡的银色光圈,语气凌厉如冰,带着不容侵犯的威压。
傅慎行只觉得大脑骤然一空,那瞬间的压迫感让他潜意识地松开了手。
等他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封千岁的手腕上时,瞳孔微微一缩——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已然被他攥出了一圈清晰的红痕,与腕间温润的青玉手镯形成了刺眼的对比。一股强烈的心虚瞬间涌上心头,他抿了抿唇,郑重其事地低下头,声音带着明显的歉意:“对,对不起。”
封千岁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红痕处的灼痛感还未消散,她垂眸看向傅慎行,眼底满是失望。她果然是高估他了,这人不光没心眼子,竟是连半点人情世故、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而她所处的环境,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人人都戴着假面周旋,试错的机会有很多。
毕竟没人会蠢到主动去招惹官方的人,可眼前这这位,显然是个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封千岁的声音平静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傅慎行。”他老实作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圈红痕上,神色越发愧疚。
“好。”
封千岁淡淡的点头,指尖再次抚上青玉手镯,遮住了那圈红痕。“嗯,跟在我身边也可以,但你记住了,以后没有我点头,不许离我太近,更不要随意触碰我。你方才若是再使大点劲,我们下一站恐怕就该去医院了。”
傅慎行自知有错在先,再瞥见封千岁手腕上新添的“红玉手镯”,更是心虚不已,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声音低沉:“好,我知道了。”他能感觉到,这位封家主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带着极强的戒备,而自己方才的举动,无疑是踩了她的底线。
“走吧,回封家。”
“是!”
封千岁对傅慎行的保证置若罔闻,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她径直转身,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阵淡淡的冷香,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门外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走去。
傅慎行不敢再多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垂着眸,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方才攥住她手腕的画面,那圈刺眼的红痕像烙在心上一般。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一定会控制好力度,绝不再冒犯这位看似温和实则气场极强的封家主。
封千岁若是知道,此刻傅慎行心里的想法,怕是要当场石化——封千岁隔着衣袖揉着发疼的手腕,暗自腹诽:还想有下次?再有下次,管他什么军人身份,她直接大嘴巴抽过去,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车子平稳地驶入封家老宅,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映着庭院里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与苍翠草木。车刚停稳,封千岁便推门下了车,没再看身后的傅慎行一眼,径直朝着主宅深处走去。
穿过雕花回廊,来到一处雅致的院落前,封千岁停下脚步,恰好遇上正提着食盒走来的泠姨。
“家主回来了。”泠姨笑着上前,目光在傅慎行身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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