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在龙陵和优衣身上扫过:“请问,你们是否知道秋山莲先生昨晚为何外出?他平时,经常和哪些人接触?”
……
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勾勒出龙陵冷硬的侧脸轮廓,却化不开神崎优衣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龙陵君,”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莲他也是……骑士,对吗?”
“嗯。”龙陵点了点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不但知道,还和他交过手。”
他侧过头,深邃的眼眸对上优衣带着惊讶和探寻的目光,坦然道:“那天在码头,那个和他战斗的鲨鱼头,就是我,渊骑。”
神崎优衣轻轻“啊”了一声,随即低下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忧色更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果然……那么,那个浅仓威……他也是骑士之一,对吗?”
“没错,王蛇,一个纯粹的搅屎棍。”龙陵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不过,从结果来看,秋山莲这次算走运了。”
优衣抬起头,不解地看向他。
龙陵淡淡道:“至少他还活着。只要没死,就还有翻盘的希望。”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静而残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意味,“但恕我直言,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完好无损,想在接下来的骑士混战里活下去,希望也极其渺茫。”
他如同报菜名一样,细数着潜在的威胁:“神秘的白鸟尚未露面;专精偷袭的大牙防不胜防;坚甲手里的限制降临麻烦无比;羚皇那家伙,手下一群怪物,玩的是人海战术,烦不胜烦……更不用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卡盒,“能召唤新兽帝、卡组里塞满了‘借’来的特殊卡片的我;那个大概率已经拿到生存卡,更加疯狗的王蛇;实力堪比生存形态的抉择者;还有那个始终隐藏在幕后,像个最终BOSS一样,实力深不可测的奥丁……”
“这些家伙,哪个是易与之辈?秋山莲连生存卡的影子都没摸到,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现在倒好,直接重伤躺平。”龙陵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对于那些一心只想赢得战斗、不择手段的骑士来说,这种时候不去医院补个刀,都对不起‘骑士战争’这么残酷的名字。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神崎优衣沉默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坚定:“我会劝他放弃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劝他放弃这场战斗!”
龙陵闻言,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心底暗道天真。
他比谁都清楚秋山莲对唤醒女友惠里的执念有多深。
在这个时间点,没有城户真司那个热血笨蛋如同太阳般不断试图温暖、改变他,秋山莲那家伙,恐怕宁可拖着残躯战死在镜世界,也绝不会放弃这唯一可能实现愿望的机会。
劝他放弃?还不如想想怎么给他选块好点的墓地更实际。
他今天特地来找神崎优衣,除了确实存了几分与这个温柔坚韧的女孩拉近关系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想让自己因连日算计和杀戮而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一下。
无止境地分析对手弱点,规划“借”卡顺序,频繁进入镜世界与那些怪物搏杀……精神上的疲惫感如同附骨之疽。
强者也需要休息,一张一弛,才是持久之道。
如今,他手握新兽帝这张王牌,卡盒里琳琅满目的特殊卡片就是他的底气。
就算现在奥丁敢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自信能掰掰手腕,让对方尝尝“借”来的力量的厉害。
稍微放松片刻,天塌不下来。
当然,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这个时候撞到他枪口上,他不介意让对方深刻理解一下。
为什么他渊骑(Abyssal Rider)的名字,会让不少骑士闻风丧胆。
……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
病房内,秋山莲躺在惨白的病床上,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贴着纱布,露出的皮肤带着瘀青。
然而,最令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眼睛——曾经锐利、阴郁,仿佛时刻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空洞和茫然,像失去了所有信号的电视屏幕。
神崎优衣站在床边,忧心忡忡地向龙陵低声解释:
“医生说,莲的头部受到了猛烈撞击,有脑震荡,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
“失忆?”龙陵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秋山莲那完全陌生的眼神。
他记得原剧情里似乎有这么一茬……没想到在他这只“蝴蝶”已经扇动翅膀,改变了许多事情之后,这一幕还是如期而至。
这是世界线强大的收束力?
还是那个躲在镜子里窥视一切的神崎士郎,又在暗中拨动了命运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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