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来的人是燕绾,程焕这会儿大概已经斩钉截铁的做出保证了,但这会儿的人是燕重镜。
他皱了下眉头,对面前没大没小的孩子有些看不顺眼了。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要娶何人为妻,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他看燕重镜不顺眼,燕重镜看他更加的不顺眼。
对天翻了个白眼,小少年嗤笑一声,“如果你当初上门退亲找的是我爹,又或者退亲后没让人将退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那我今天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当我乐意管你的事么!”
“你在锦官城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你从前不是喜欢打听他人是非的人,但姐姐应该和你说过,她与常如意是死对头,差不多已经到了二者只能存其一的地步了吧?”
程焕:“绾绾和如意只是有些误会,等误会解除清楚了,自然就……”
“可别这样说了,”燕重镜连忙摆了摆手,他本想说下燕绾与常如意结仇的过程,只可惜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不好直接以偏概全,容易被反驳,便改口道,“那些还没影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只说当下。”
当下的燕绾与常如意是死敌,这是锦官城中公认的事实。
程焕听到这里便不说话了。
“你当初说要退亲,我姐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下来,你想要回当初的定亲信物,她也都给了你,就连后来你将退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坏了她的名声,她也没对你做什么事情,姐姐她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个你该承认的吧!”
燕重镜说起前段时间的事情,心中还带着怨气,语气也不大好。
程焕点头。
他当然知道那是他的不对,可他当真只将燕绾当做妹妹,让他娶燕绾为妻,他根本就做不到的。然而燕老爷其他的事情都能由着他,唯独在亲事上始终固执己见,恰好他当时需要那尊马踏飞燕,便趁着燕老爷不在家中,直接就上门退亲了。
燕重镜看到程焕愧疚的模样,知道他现在的愧疚是真心实意的。
但谁也说不好将来的事情。
他想着要趁热打铁,直接一口气将事情全都解决了。
就接着说:“退亲一事是你欠了我姐姐的,所以你应当想办法偿还才是。”
“姐姐是燕家姑娘,她想要什么,我和哥哥自然会想办法送到她的手上,这些根本用不到你,你唯一能替姐姐做的便是与常如意保持距离。”
不过这人最喜欢做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在姐姐面前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与常如意不还是照常来往。
他还以为自己做的有多隐秘,实际上外面早就已经传遍了。
那些人说的话,难听的也不少,只是燕重镜懒得转述而已。
“你该劝劝绾绾的,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她不能一直因为那些事情而责怪无辜的人。”程焕说着不会在燕绾面前提起的话,语重心长的模样看上去极为真心。
是不是除了他,谁都知道过去的事情?
燕重镜只恨自己生的晚,根本无从得知当年的事情。
不过怎么想也知道,常如意那人肯定算不得无辜的!
他顿了下,不打算和程焕扯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只继续道:“我知道你就算答应与常如意保持距离,实际上也是做不到的。不过那都是小事了,你应该还记得你对我姐姐说的话吧!”
“当初你找姐姐退亲的时候,就是说你对姐姐只有兄妹之情,而你形容你与常如意的关系,用的也是兄妹之情,既然因为兄妹之情,你就不愿意娶我姐姐为妻,我想不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娶常如意为妻的吧!”
“你说了你对她也只有兄妹之情的!”
将来的事情,现在哪里能说得清楚,这会儿的程焕在燕重镜面前,还是应下了这句话。
“我对她确实只有兄妹之情!”
另一边的燕绾回过神来时,房间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早就已经看不到燕重镜的身影。
“阿钊什么时候回去的?”燕绾问着门口的玉浓,“我都不知道他走了。”
玉浓想着燕重镜离开时的模样,莫名的觉得他应该没有回自己院子的,但姑娘也没问小少爷去了何处,便只回:“小少爷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她停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手中的信递给了燕绾。
“刚才门房送来一封信,说是从碎叶城那边来的,我看信封上像是大少爷的笔迹,写着让姑娘亲启呢!”
从碎叶城来的信?
燕绾想着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夜,可碎叶城那边的爹娘与大哥一直没有消息,她还以为今年的除夕只有她和阿钊两人了呢!
这些想法在看到信封里的内容后,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打开信封前,燕绾以为里面说的是爹娘和大哥的行踪,说不定他们今明两日便能回到锦官城,信封中写着的是让她和阿钊出门接人来着。
可实际上,信封上的字是大哥所写,内里的信却出自燕老爷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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