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你这么聪明会很累的。”
“哦,难怪你一直这么悠闲,快乐……”
“啧啧,你真的……我就问你赌不赌。”离戎昶聊着聊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以他这个脑子,赌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如果赢了还可以问问他关于二哥的事。
“好!可以赌!但你是开赌场的,我又是新手,那规则是不是要我来定?”
“可以!你说。”离戎昶点点头。
我想了想从手上摘下一串珠子,这是二哥上次见面时送我的。
先前这串珍珠被我盘得发污,二哥便将其收走,放进蚌壳里养了几十年。再次拿回来时,不仅重新打了孔、穿好了线,每颗珠子还都大了不少,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珍珠手串拆开正好十八颗,我分出九颗推给离戎昶。
“一到九比大小,都是双数或者都是单数,大的赢,一单一双,小的赢。”
“你确定要和我这么赌。”离戎昶想了想皱眉道。
“确定!”秘密我有很多,可想知道的却只有一个。再则,反正又不赌银子。
第一局,我出了五颗,离戎昶出了七颗,他赢。
“你后悔和涂山璟退婚了么?”
上来就这么猛么?
“不后悔,再来。”我说道,
第二局,我出了七颗,离戎昶出了九颗,还是他赢。
“你为什么和涂山璟退婚?”
“因为他不喜欢我,再来。”
第三局,我还是出了九颗,离戎昶出了二颗,依旧是他赢。
“涂山氏那可是富可敌国啊,你不想成为涂山族长夫人?”
“当然想了,再来。”
第四局,我出了七颗,离戎昶再一次出了九颗,他又赢了。
“既然想当涂山族长夫人,那你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涂山璟,其实……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因为……我不想争取。”
“呃……”离戎昶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觉得我这种痛快利落的回答方式,让这个游戏变得非常之无趣。
我知道,这个赌局是有漏洞的,1-9中单数比双数的数量更多,选择五、九、七、赢的概率要远远超过其他数字。
显然离戎昶一早就发现了漏洞,然后又在此基础上运用了一些赌博技巧,靠着这些自然是战无不胜。
“是你问的问题不对,不然你让我问一个。”我将三颗珠子放在了桌面上。
离戎昶抬眼看了我一眼,伸手推出了一颗珠子,看样子确实是觉得无聊了。
“那我问了。”我放缓语调,“你这么关心我和涂山璟,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涂山璟?”
听我说完,离戎昶原本眯在一起的眼睛瞬间睁大,两只眼每只里面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认真的么?防风意映,这游戏我不想玩了。”离戎昶作势起身要走,可又发现地方只有那么大根本走不了,在尴尬回来的时候,我忙给他递上了“台阶”。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这次认真的问,你愿意跟着玱玹是因为涂山璟么?”
离戎昶想了想干脆直接将手中的珠子都收了起来。
“算了,不赌了,干脆我们直接聊天好了。”
这个正是我想要的!我也将手上的珠子收起来。
“我选玱玹确实是因为璟的关系。是他给我的建议……你也知道我们离戎族一直以来都遭受中原氏族的排挤与打压,只能靠着经营底层生意艰难维持生计。”
离戎昶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
“就算有能力,有抱负也难以施展,那些大家族表面上平等以待,背地里是真的把我们当成了丧家狗……如今这般,也只有从龙之功,才能让我们摆脱当前的困境,重新在大荒获得地位与尊重。”
“你不觉得太过冒险了么?”我问。
离戎昶看着我,唇角勾出一点浅弧,接着慢慢扬起,露出半截虎牙,
“的确,追随玱玹对我们离戎族来讲是一次豪赌,但刚才你也已经看到了,我最擅长的就是赌博。”
“你的回答,这么真诚啊。”我感叹道。
“那你也拿出点诚意来,我问你,你和青丘涂山氏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凭我对你和璟的了解,你俩应该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对啊,怎么闹到退婚了?”
离戎昶眼神带着好奇,声音又带着一丝雀跃,这么八卦么?
我挠挠头刚想开口,离戎昶又补充道,“我可不想听,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冠冕堂皇的虚话。”
“好!”我想了想,决定从事情的源头说起,“很早之前,涂山夫人,也就是涂山璟的娘亲,再见我一面后,便对我十分喜爱。即便那时我与涂山璟素未谋面,她还是一力做主,给我们二人定下了亲事......但我那年一意孤行穿着嫁衣进入青丘……却是因为认错了人,我把涂山篌……”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离戎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打断了我的话,“其实……有些细节可以不回答的,你知道的,我很难保守秘密的。”
“说好了要坦诚的嘛,我当时确实把涂山篌当成了涂山璟,我很喜欢……那个男子,所以在听到他失踪的消息后我很难过,想着就算是守寡也要守在涂山家,守在青丘。可在进入青丘的第三日我就发现居然认错人了……然后就麻烦了,走也走不掉,回也回不去。好在太夫人对我很好,她愿意教我怎么做生意,那时我想着就这么下去也不错,毕竟涂山少主的未婚妻这个名头确实好用。再后来有人发现涂山璟还活着,就在清水镇,我忙赶去看他……”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然后呢?快说啊。”离戎昶正听的兴起,推了我一把,追问道。
哼,就知道这小子对这些感兴趣,我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眨着眼问他。
“你猜,我在清水镇看到了什么?”
“什么?你倒是说啊。”
“涂山璟和一个中年邋遢男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叫在一起了?”离戎昶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就是你想的在一起。”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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